贺云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水光，轻声道：“宝宝记得很清楚。”

“你都不知道, 我都心疼死了。”司玉捧起他的脸, 轻轻吹着, “你见到我受伤会心疼, 我也会啊。”

话音刚落，他的手掌就接到了贺云落下的眼泪。

“这样会疼吗？”

“不疼。”

司玉又换了根棉签, 继续给贺云左脸上约5厘米长的伤口周围消毒。

司玉看着贺云脸上刮痕, 语气一下子慌乱起来。

见贺云不说话，他又追问了一遍。

“没什么。”

第47章 无神论者

“嗯。”

贺云低低的声音, 从司玉的头顶传来。

下一秒，贺云抱住他。

“嗯, 很疼，很疼……司玉，司玉……真的很疼……”

贺云啜泣的声音越来越大。

……

清晨，司玉独自从床上醒来。

他顶着头疼起身，放下按压太阳穴的左手时，莫名地盯着空荡荡的无名指看了许久。

“诶，怎么哭啦？很疼吗？宝贝, 你别哭啊！”

司玉慌乱地给他擦着眼泪。

“是不是真的很疼啊？”

忽然，他想起什么，笑了出来。

贺云问怎么了。

“想到了当初在伦敦的时候。”司玉点了点贺云的鼻尖，“我第一次去你家, 也是给你擦药。”

贺云笑起，伸出手抚摸着司玉的脸颊, 似乎他才是那个需要安慰的人。

司玉问他没有处理，贺云没应声。

司玉拉着他往楼下走, 埋怨他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不消毒。

接着他问司玉，要不要再睡会儿。

司玉摇摇头，说肚子饿了, 好像昨晚没吃东西似的。

“我好不容易休息这么久，你也别起这么……你, 你脸怎么了？”

屋外暴雨如注，电闪雷鸣，却仍旧未能盖过他的哭声。

司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那条伤口撕裂的血肉，远比他看见得深千百倍，他只能紧紧搂着贺云，齐齐落泪。

好像，应该有什么东西。

打着哈欠下床，司玉迷迷糊糊地扭开反锁的门，蹲在门边，脸上带着划痕，通红双眼的贺云应声站起。

司玉下意识地钻进了他的怀里，嘟囔道：“你怎么起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