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的及时,给同工的人送到了镇医院捡回了一条命,孙政委还专门来看了他一回,
让她安心养病。也正是这场病,让瞿卫红与孙迪傅走在了一起。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瞿卫红的病一直拖了十几天也没有查出个准
找我。」
从那晚以后,宿舍也总是会多出一些吃的喝的用的东西,她知道那是孙迪傅
送来的,为了避嫌,她就转送给同寝的其他女工。一种不知所谓的好感便开始悄
她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男人们一双双热辣的眼神,一只只到处乱
摸的手掌,一声声轻薄的话语,那一刻她真的想要去死,被奸污在那个年代的后
果其实比死亡更可怕。
读着读着,瞿卫红的眼眶湿润了,鼻头也红了,她现在只想哭,可却哭不出
来。
小的时候,母亲给她讲过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的故事,他们克服重重苦难终
他说这番话时,瞿卫红觉得这几个人每个都是吃人的狼,眼里溢出藏不住的
好色和猥琐,她决心要逃,于是果断的砸碎了饭碗,捡起一块来放到脖子上,对
那些醉汉喊话:「你们赶紧滚蛋,否则我死给你们看!」
男人那边酒过三巡,女人这边也吃得差不多了,瞿卫红正准备离开,就见一
伙醉汉朝她走了过来,他们一个个全都出语粗俗,手脚也不干净,同桌的几个女
工任他们揩油了一番后赶紧跑了,只剩下瞿卫红一个人不知所措。
工剩下的不多了,只有十余个,男工就多了,这里面有本镇的,也有从城里来的
男知青,还有不少都已经在镇里娶了媳妇,成了家的。
男人们开始的时候还礼节性地互相敬酒,十几口下肚酒气便起了作用,一个
词,直讲得意气奋发慷慨激昂,最后还深深地鞠了一躬给大家拜年,李场长在一
旁轻轻提醒他菜凉了,孙委员赶紧打住,把话筒朝李场长手里塞,李场长是个地
地道道的农民,对着话筒喊道:「俺老李没啥讲的,就一句,今天大年三十,开
的除夕会餐就在这样的环境和气氛下开始了。
瞿卫红听同寝的姐姐说,其实这个合作农场这些作为知青点,从文化大革命
结束后就已经走了不少人,又传说国家要停止实施下乡政策,届时所有知青都可
先孕又被人抛弃,她哪里还有脸回家探亲呢?
那天晚上小镇的露天广场很是热闹,电影胶卷、放映机和放映员都是农场的
负责人孙政委找来的,几乎整个镇子的人都来了,不少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但
干到晚上,回寝室倒床就睡,她不再读书,她不再唱歌,她不再跳舞,唯一的乐
趣就是每周放假探望女儿的短暂时光。
然而,孙迪傅的出现再次改变了瞿卫红的生活,或者说是打开了她紧闭的心
红是来不正经的脏女人,还有人说瞿卫红是被丈夫抛弃的小老婆,更有人言之凿
凿的说瞿卫红是市里某个领导的私生女,给人家老婆发现了下放到这里的……
那时候,她的心已经死了,无论是在背后议论她的女工,还是层出不穷的追
名义每个月往家里寄钱去,她的家书也是写两封,第一封的收信人是蒋梅,信封
里装着第二封信,蒋梅再把第二封寄信人地址是文工团大院的信以自己的名义寄
给母亲。
了眼睛,回想起自己与孙迪傅从相识到相爱的一幕幕,顿悟就算今天死到这里,
也是和情郎一起离开这苦难的人间,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一年多以前,心身俱瘁的瞿卫红来到了这里,f 市c 县v 镇国营合作农场,
我爱你,我爱我们的孩子,我是多么想给你们一个遮风挡雨的避风港,可我
那个像石头一样冥顽不化的父亲接受不了你和孩子,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
法,我没脸再见你,只想乞求你原谅我的懦弱,如果你无法原谅我,那就恨我吧,
孙迪傅迈出去的脚僵硬的一顿,后背倏地激起一片鸡皮疙瘩,一张原本黝黑
的脸,霎时变的苍白起来。瞿卫红也停下了脚步,她的心跳声在胸膛回荡,紧攥
着孙迪傅的手掌心,腿也有些哆嗦起来。这笑声就在不远处的地方飘荡,尖厉,
声不吭地站在孙迪傅旁边。孙迪傅看到她,满脸喜色地拉着瞿卫红的小手就往农
场外的小山上走。
二人一路无语的沿着山路往上走,穿过了一片榆树林,再往前走就是一处宽
小河倒映着金色的波粼,安静的流淌着。马车晃晃悠悠的过了桥,沿着小路在一
棵老槐树前停住了。
在合作农场门口的老槐树下,年轻男人远远的望着农场的方向,眼神里似有
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折腾,才搞了一个弯就体力不支晕倒在地了。
***************
夕阳的余晖从天际倾洒下来,长长的照在正从远处乡路赶来的一辆马车上。
弥漫整个屋子,起这个名字是祝福她的人生能像香兰一样绽放出美丽。
曾经幸福的约定如今已是遥远的过去,瞿卫红长叹了一声,手无力地垂下,
无意间看到了女儿手臂上的牌子背面写了一行字:「1977年9 月16日9 点03分17
生就很妈妈分开,对不起,宝贝……」
香兰是她早就想好给女儿取得名字,之前她和石康曾经商量过这件事。
他们之间约定如果生下来是个男孩,就叫他石康德,这是石康的主意,他说
头圆圆的,像个小皮球,头发在灯光的照耀下乌黑亮泽,淡淡的眉毛下面嵌着一
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睡觉时却眯成了一条比棉线还细的缝。鼻子也小小的,小嘴
在不停地在动,好像在吃奶。最可爱的还是小手,细细的手指上长着长长的指甲,
体因为生产的缘故发育的更加丰盈动人了,一对硕大的吊钟型乳房高耸在胸前,
普通的男人根本无法一手把握,丰满的臀部高高翘起,长长的两条玉腿浑圆如玉,
挺秀卓然,怎么看都不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反而充满了巨乳美少妇的诱惑。
小护士如实回答:「瞿姐,小宝宝是早产儿,还在育婴室照保温箱呢,等你
身体恢复一些,我带你去看。」
小护士走了,夜很快就降临了,麻药劲一过去,她腹部的刀口就开始火辣辣
瞿卫红醒来了,小护士上前给就要吊完的点滴换药瓶。她苦笑,笑自己傻,
从涅原县县城到这家乡镇医院,从女儿出生前到出生后,石康不仅人没有出现过,
就连信也没来过,更不要提他的父亲了。
知道石康用了什么办法哀求,也不知道他现在身体好不好,瞿卫红真是心疼极了。
她慢慢走到桌子前,伸手拿起那信封,信封上写着「瞿卫红收」四个苍劲有
力的钢笔字,心里酸乎乎的,这是石康第一次给自己写具名信,也可能是最后一
她真的做了一个好梦,在梦里她看到眼前一片闪亮的星子,闪闪发光,好像
在召唤她快点过去。一走近,有个俊秀的少年如天使般出现在她的视线,那是石
康,他的瞳孔如栗色般温柔。石康伸出手,对她笑道:「小霞,快来看我们的小
查看了一下瞿卫红的情况,然后在病床前交头接耳了一阵子后,昨晚的医生出面
对小护士说:「小卢,你去洗把脸,准备手术吧!」
瞿卫红终于被推进了手术室,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小护士给她杀完菌,一
「正常反应,每个人和每个人不一样,她就是阵痛伴随呕吐的。你在这儿看
着,尽量给她吃点东西,一有新情况就来值班室向我报告,要是她今晚出不来,
我明天早上请示领导剖腹产。」
的看着医生,医生又说:「小瞿同志,你现在骨缝才开两指,再坚持一下,为了
孩子!」
瞿卫红汗水夹着泪水流出,每一次阵痛就好像有大石头碾过自己的肠子,一
备都防御不了的,她紧紧地攥着床单,都快要撕开线了。
小护士还是黄花大姑娘,见瞿卫红这般难以忍受的痛苦,站在一旁连看都不
敢多看,而那医生已经见惯了女人生孩子的场面,安慰了她两句,让她把腿打开,
有15号病人的诊疗记录单。
瞿卫红猛地想起了刚住院时医生的嘱咐,羊水破了意味着她要生孩子了,不
由得紧张起来,头上冷汗直冒,刚才发觉流水时还没有什么感觉,慢慢地疼痛感
今晚从噩梦中惊醒,瞿卫红又想到了这些,正在黯然神伤之际,忽然一股一
股的液体从身下流了出来,离预产期还有将近一个月呢,难道是肚里的孩子出问
题了,她越想越后怕,赶紧扯开嗓子,大声喊道:「护士,护士快来啊,我……
北方最后一丝夏日的气息被驱赶,草木枯萎,秋风飒飒,秋天大张旗鼓地进驻到
了f 市。
这些日子以来,瞿卫红每天都感受到肚子里的小生命的成长,女人与生俱来
瞿卫红美丽的眸子里布满血丝,两行泪不知不觉地流出眼眶,顺着脸颊滴落在白
枕头上面,不一会便湿了一大片。
她是在七月底住进这家乡镇医院的。在石康父亲的特别关照下,瞿卫红住在
地闪动着的蓝色眼睛。
女人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听任着那些毒虫怪兽爬满着她的身体,撕破着她
的皮肤,吮吸着她的血液。女人口里已经喊不出声来,恐怖地睁大着双眼,在极
子跪着求我来的!」男人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脸再度绑得紧紧的,看不出
是高兴还是生气,说完话后把桌上的信封朝瞿卫红面前狠狠一摔。
瞿卫红心里不免有些为石康担心,一定是石康的父亲发现了自己写给石康的
车,眼睛肿泡泡的,淡淡地对前面的司机道:「去f 市吧。」
那天满天乌云狂风大作,树叶废纸被卷上半空,院子里的几颗老栾树在狂风
中拼命地摇摆,一双深邃的饱含泪水的眼眸看着她,那应该是蒋梅不舍的目光,
车来接你走,告诉司机你最终的决定,要么去f 市养胎,要么回金陵生孩子,看
你自己的选择了。」
瞿卫红离开政委办公室,在老栾树下站了很久,竟然忘了还在纷纷下着的毛
话,我就给你和你的孩子一条活路,如果不能,休怪我不讲情面。」
瞿卫红沉默了,她知道如果今天答应了石康父亲的条件,从今以后她和石康
便再无机会了,她忽然很害怕,意识到自己和石康就要永远分别,她才知道自己
姑娘,你未婚先孕被部队开除的事情现在除了你知我知外,谁也不知道,我想你
也不希望人尽皆知,特别是你父母亲,对吧?」
瞿卫红把男人的话放在脑子里转了几圈,慢慢恢复了平静,点了点头,她知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喜欢谁不喜欢谁哪是她能控制的,命中注定的缘分竟是
这样一段只有开头,没有结果的孽缘。
男人见瞿卫红拿着信纸的手索索发抖,知道儿子说写一封绝交信的说法不假,
她和石康的爱情纯洁无瑕,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爱情的结晶,绝不是什么野孩子。
男人突然把桌子一拍,声音又高了八度:「瞿卫红,你想干什么,造反吗?」
瞿卫红淡淡一笑,「首长,我没有想造反,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文化大革命已经
于幸福快乐的在一起,可是她不是公主,她不知道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明明知道
两个人是不同世界的人,还会这样粗心大意地恋上了石康,怎么还像个小女孩一
样幻想着白马王子和她走近婚姻的殿堂,自己真是太傻了,活该遭受这样的结局,
确的病因。医生一会说是病毒性感冒,一会说可能是感冒引起的轻微肺炎,一会
又说很可能是肺结核,最后还是连续挂了一个礼拜的吊水,低烧才渐渐止住,咳
嗽也慢慢好了起来。
然在瞿卫红的心里生长,每当听到别人提起孙迪傅的名字时,她总是会竖起耳朵
听一听,就好像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一样。
四月底,瞿卫红终于病倒了,她是在田里扦插玉米苗时吐血晕倒了,幸亏发
这时,孙迪傅带着孙政委来救她了,那些醉汉们灰溜溜的被拎走了,她得救
了。从那时起,瞿卫红就记住了这张黝黑的脸,棱角分明,五官端正,眼眸深邃,
嘴角微翘:「我叫孙迪傅,是咱们农场新来的技术员,以后有什么困难欢迎你来
然后又是一阵大笑,这些醉汉发了疯一样的狂笑着,瞿卫红想趁这个机会赶
紧往领导那桌的方向跑,结果反被一个人给抓住了手脚,还把碎片也给抢走了,
她大声的呼救,可所有人都好像聋了一样,连看都不朝这边看一眼。
她清楚的记得那个领头的男人对自己说的话:「大奶子,咱们这帮子人就等
着你给敬酒呢,等了一晚上你也没过来,你今晚可得好好赔罪,让大家伙泄泄火
啊!」
个端起小碗互相碰杯,再过一会便开始各个桌子之间走动起来。瞿卫红则和同寝
的几个女工在一起吃饭,她们之中她的年龄是最小的,和她的关系说不上有多好,
可也没多坏,毕竟同住一屋,抬头不见低头见。
怀畅饮,喝他奶奶的一醉方休!」
男工们轰的一声叫起好来,不等政委场长再说什么,已经一齐围到了饭桌前,
倒酒的倒酒,吃菜的吃菜,不一会便有人呼五喝六地划起拳来。现在农场里的女
以想办法回城了,因此孙政委和李场长才用这样的办法笼络人心,希望能留住些
工人。
孙政委和李场长先后讲话,孙政委拿起话筒文邹邹地像是中央领导的新年献
我骗了你的感情,我是情感骗子,忘掉我吧!
我唯一能向你保证的,就是我们的孩子会幸福快乐的成长,这是我唯一能做
到的,再见了,彩霞小姐。
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电影幕布上放映的电影。
电影放映结束后,一张张桌椅从农场的仓库里搬到了广场上,然后一大盆一
大盆热乎乎的烧菜一大盘一大盘的冷菜端到了桌子上,整个广场饭菜飘香,农场
房。与石康的爱情无疾而终后,瞿卫红从没想到过自己这辈子还能再爱上第二个
男人,她永远忘记不了那一天。
那天是1978年的除夕之夜,她之前就脱口巡演告知母亲不回家过年了,未婚
求者,她都一点也不在乎,她只想为了父母,为了女儿在这里隐姓埋名的工作挣
钱,只期有朝一日能带女儿回到家乡。
所以她用劳动代替了一切,娇小的身躯迸发出无尽的力量,在田地里从白天
试想,一个年轻美貌,胸前如此伟大的少女来到穷乡僻壤的知青农场会发生
什么?自然是追求者层出不穷,使尽花样想同她一亲芳泽,而剩下那些无法回城
的女知青们更是也会对这个不速之客议论猜测,甚至是恶意中伤,她们有说瞿卫
这是她与石康父亲的约定,女儿石香兰就在这个镇子里,被石家的一个乡下亲戚
抚养,这是她为了能与女儿相见唯一的选择。
石康的父亲还算是说话算数,尽管她已不在文工团工作,但仍以让人自己的
猖獗,是那么的突兀刺耳,让人不寒而栗。
「卫红,你别害怕,别害怕,有我在呢,有我保护你呢……」
听到孙迪傅憨厚的声音,感受着孙迪傅坚实的臂膀,瞿卫红长叹一声,闭上
阔的山头,就在此时,二人身后的榆树林传来一阵女子的笑声,在寂静的夜晚显
得那么突兀刺耳。
「谁……谁在那儿?」
几分着急。晚上阴云稍散,星芒三三两两的分布在苍穹上,高悬天际,月光暗淡
的泼洒在弯弯的小路上。
蓦地,一个朦胧窈窕的身影由远及近最后来到大槐树前。瞿卫红低着头,一
车上懒散的半卧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草帽斜斜的盖在脸上,几个油皮纸
包堆在脑袋底下当枕头。
傍晚的天上飞着红色的蜻蜓,有的落在浅草尖上,有的从水面飞掠。村里的
秒,母瞿卫红,父石康。」
瞿卫红又是一阵无法言喻的苦笑,9 月16日,她十八岁的生日,9 月16日,
女儿石香兰出生的日子,她的目光黯淡了,转身,向外面走去,才刚生产完的她,
回了。她的双手有点颤抖着抽出信封里的一张纸,上面写道:亲爱的瞿霞,当你
读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在老家的警察局做刑警了,这也许是康德先生写给彩霞小
姐最后的一封信了。
过康德先生永远都会为彩霞小姐遮风挡雨,将来自己如果不在了,还有儿子来继
续履行这个诺言;如果生下来是个女孩,就叫她石香兰,这是瞿卫红的主意,母
亲在家中养了一株香兰,每年春节前后都会开出紫色的花朵,小小一株花香就能
瞿卫红想:她长大了一定能成为一个弹钢琴的高手。
瞿卫红心里面酸酸的,伸出手,看着女儿,眼中的热泪终于夺眶而出,嘴里
喃喃自语道:「香兰,对不起,妈妈没有用,没有办法把你带到身边,让你一出
站在育婴室外面,看着里面一个个安静地躺在保温箱里的小宝宝们乖巧的样
子,瞿卫红心中一涩,来到透明的玻璃前,目光贪婪地搜寻着自己的女儿,很快
她就找到了手臂上挂着数字15的小宝宝。她睡得很沉,一定正在做着香甜的梦,
的疼,本就虚弱的瞿卫红疼的根本无法入睡,咬着牙起床了,她想要看看自己的
女儿,也许再不看就没机会了,艰难的往育婴室走。
瞿卫红身上死气沉沉的病号服仍未能将她的美丽遮住,原本就格外早熟的身
拔掉针头,瞿卫红海藻般乌黑秀美的长发因为分娩的痛苦,失去了原本的美
丽光彩,毫无精神地躺在她瘦弱的双肩上。瞿卫红还是苦笑,虚弱的问护士说:
「护士,我的孩子呢,我想看看我的孩子……」
公主,她长得跟你一样漂亮……」
她看到还在襁褓中的女儿正冲自己招手,一个劲地叫着她「妈妈妈妈」。她
脚步加快,伸出手想要触碰,最后一个趄列,却将她狠狠地摔了一跤。
层一层盖上布,打了麻药,她觉得下身渐渐失去了知觉,不一会儿,一阵婴儿的
啼哭声响起。这一刻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母爱泛滥,只是觉得好累好累,想要
睡一个不做噩梦的长觉,头一歪,便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医生走了,就这样瞿卫红从凌晨一点一直挨到了早上八点,什么东西也吃不
下,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攥着小护士的手,搞得小护士也几乎崩溃。
到了早上八点半,来了四个医生,其中就包含昨晚来检查的那个,他们简单
阵恶心,她开始不断地呕吐,本来今天胃口就不好,没吃多少东西,吐出的全是
液体。
小护士心戚戚的问道:「这怎么还吐了,瞿姐还有力气生孩子了么?」
头钻到被子里检查了一下,淡定的说:「早产,还没入盆。」
小护士耐不住性子问:「那怎么办呀,郑医生?」
「再等等,坚持坚持!」这时候,瞿卫红已经疼的说不出话了,只是直愣愣
信,从而得知了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也难怪石康迟迟不来了,她今天可算
是见到什么叫「硬得像一块石头」的人是什么样子了。如此顽固的大领导知道这
件事后没有把她的事迹公之于众,反而毫不声张的屈尊来这个小县城见她,真不
一阵阵的袭来。
小护士和医生风尘仆仆地回来了,瞿卫红早知道生孩子会很疼,自认为自己
已经做好了准备,大不了咬咬牙就过来了,可现实是,这种疼痛感是无论怎么准
我出事了……」
在临床睡着的小护士听到她的呼唤,飞快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打开灯一看,
说了句「糟糕,羊水破了!」后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还不小心撞到了床尾上写
的母爱天性逐渐发酵,每每想到孩子出生后就将被石家送到乡下去抚养,她便悲
从中来,在心中不住地对未降生的女儿道歉:「宝宝,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
办法陪着你长大,妈妈害得你还没来到世上就成了被抛弃的孩子……」
单人病房里,生活上衣食无忧,就连看护也是专门从yz省城调来的,没有相关部
门的批准,外人甚至都不能来探望她。她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大肚
皮之下,那个由军区领导的儿子所播下的种子。如今已到九月中旬了。入了秋,
端的痛楚中,等候着死亡的到来……
瞿卫红再一次从噩梦中醒来。再一次,冷汗湿透了全身。朦松的睡眼直挺挺
地望着天花板。越快到临产期,这可怕的噩梦就越是变换形式的折磨着她的精神,
可瞿卫红却记得那天石康也在大院里送她走,还有清脆的琵琶声。
***************
阴暗的地穴里,满地爬着的蜘蛛,满空飞着的蝙蝠,还有角落里一双双诡异
毛小雨,直到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猛地打了一个喷嚏,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
已经湿透了。
三天后,一辆红旗轿车驶进了文工团大院,瞿卫红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上了
对石康的爱有多么深沉,她不想就这么放弃这份来之不易的爱。
男人显然是等不及她表态了,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提包走了,临走给瞿卫红撂
下一句话说:「小姑娘,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了,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会有
道要让这件事不为父母所知,能办到的只有石康的父亲了,他的条件当然只有一
个:「还算你明白事情。你要知道石康是我的儿子,他的前途绝不能被你所拖累,
所以你要把自己的嘴闭牢,也绝不能再和他有任何联系或接触。你能做到这些的
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声音还是那么冷冰冰:「我来之前已经为你做好了安排,
过几天你去f 市的一家乡镇医院养胎,孩子石家会养,你作为母亲可以去探望,
等你生完孩子身体恢复好了,就去附近的合作农场工作,养活你自己足够了。小
结束了,我现在也不是革命军人了,怀孕不犯法,请您不要给我乱扣帽子,如果
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这就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呵呵,小小年纪,脾气还怪大的,自己看看吧,你在这儿见到我那是我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