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扬嘴唇，清澈的双眼映照着眉目夹杂几分仓促的他。

刘妍现在只剩平静，还有一丝对前夫的怜悯，但她再同情，也不会把妮妮让出去。

“任泽，你爱妮妮吗？”

像是细沙从指缝间快速溜走。

什么都抓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任泽难以形容地，生出了一种恐慌感。

见状对方的脸色又黑了一度。

任泽被任雪的反应激得神色不悦，视线上移，盯着自己的前妻，“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对妮妮做了什么？

刘妍哭笑不得，女儿为什么会这样，他心里没数吗？

“那妈咪带你去你喜欢的地方～”刘妍知道女儿最喜欢麦当劳的甜筒了，下了阶梯就要去开车门。

车钥匙还没收好，耳边传来的男声硬生生将她截住。

“我们谈谈。”

……

法院休庭，任雪上下眼皮直打架，困得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刘妍把她抱起来。

“你扪心自问，自己给得了她想要的吗？除了钱。”

问得任泽哑口无言。

于是他着急地想去抓住眼前貌似可以抓住的一切。

他上前一步，想去从前妻手里抢过女儿。

刘妍却不依。

她云淡风轻，揣紧了胸口的树袋熊。

“这话该我问你。”

她的语调再没什么起伏，有什么变得和之前不同了。

她抬头，男人背靠隔壁轿车，眼神阴郁，注视着她们母女二人。

任泽望着动作轻快的女人，脸色隐隐发黑。

任雪从未见过爸比生气的样子，头一次对上眼，骇得下意识握住妈咪手掌，把脸往她衣领口藏了藏。

任雪眨眨眼，小脸皱成了包子，写满了对周围环境的不喜。

“妈咪，这个地方一点也不好玩！”

“是吗？”刘妍也不怎么喜欢法庭严肃压抑的气氛，和请的律师商量好后续事宜，她抱着女儿，快步走出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