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看到了x的手术，一双熟练的，不差于雄虫医院医师的手术。

他还在x的面前和埃克斯塔雄虫说了x的坏话。

虽然没有明说，但托因比想起当时x的眼神难以相信x没有听出来里面其他的意思。

他的前辈是一个有高血显的雌虫。小助手不知道是什么血显，但白发白眼的样子很稀少，而且身上有血显天赋加成。应该是很厉害的血显。

雄虫喜欢血显。所以小助手很羡慕托因比前辈的。虽然托因比前辈自己似乎总觉得自己有很多意难平的地方。不过，前辈的能力也是真的好，昨天还被埃克斯塔新虫指去做宴会医虫。那可是了不起的态度，因为是可以医治雄虫的位置，是对一个医虫能力最大的肯定了。而且这样的机会很好的，又可以近距离一晚上接触那么多雄虫，又不像那些宴会报名雌虫一样相当于切断自己的后路。这是只有足够能力的雌虫才能享受的待遇和位置。

但今天托因比前辈总是怪怪的，看起来反应慢了很久。既不像是被雄虫选上的喜悦，又不像是被雄虫厌恶的生无可恋，有点像……什么事超乎自己承受范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这一定是一位强大而魅力的雄虫。

雌虫的眼里带着不自觉地仰慕，缓缓下移。

资料说，他叫“胥寒钰”，大家也可以叫他x。

直到今天他看到了虫族公开宣告。

虫族公开宣告会从中心发散至虫族足迹到达的每一个地方，告知虫族的每一个成员。一般都是大事，比如新一届雄虫毕业，比如虫族族群上限突破，比如虫族占有范围标志性扩大，比如科研划时代的进步……今天它说，虫族里一位雄虫的资料以及完善，将发送到平台中。

维克多看到那个资料，是一个成年期的雄虫，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看起来很温和，眼神却格外深邃，黑色的眼睛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溶解剂，在狭长微挑的眼尾下低敛又危险地挥发出独特的气息。

哎？斯恩前辈下手好快！怎么这么快就是新雄虫的医虫了！

嗯……不过肯定还有很多位置的，就算不被看中又没有多少荣誉傍身的医虫都不出现在雄虫的资料上，这位胥寒钰雄虫应该也要多收个三个五个，可能十个医虫才对。

咦？胥……x？

“抱歉，我今天要请个假，你有什么问题今天就先问隔壁的医师或者埃菲尔老师。”

小助手愣愣的，觉得今天的托因比前辈好奇怪，因为托因比前辈本来不是那种会和他这样的助手说“抱歉”两个字的虫。托因比前辈总说什么样的能力的虫才能得到什么样的态度，所以对品阶比自己低的医虫以及其他雌虫都不假辞色，今天是怎么了呢。

不过今天小助手也没有什么必须今天解决的事情要请教。小助手看了看终端上的告知。

那就是维克多第一次对x反感的时候。

后来？后来他反感的地方越来越多。比如他知道药剂师x没有医疗资格证，是没有资格当医师的药剂师；比如他知道药剂师x从来没有摘下面具，是个可能完全其貌不扬的药剂师；比如他知道x的影响范围越来越远，雄虫们仿佛被控制了一样地偏袒他。

维克多讨厌x，和他身边很多雌虫一样。

今天，虫族公告告诉他昨晚光怪陆离的事情，都是真的。

“前辈……？”

托因比关闭界面。

但前辈那么见多识广，是什么让前辈这样？

现在又看着终端完全没了动作。

托因比和维克多一样，是刚刚看到了虫族公开广告。他和维克多不一样，他昨天近距离接触了x。

是药剂师x。

这样的情况发生在虫族各处，包括与x交好的雄虫雌虫，仅仅普通接触有好感的虫，和厌恶他或者没听说过他的虫。

“托因比前辈……”一个小助手担心地看着旁边带他的前辈。

那是一个看起来没有特殊血显外貌，但却格外迷虫的雄虫。

维克多看到这个照片感到心中一跳，仿佛被捕获在网里的的猎物。他转了转头，发现身边的雌虫表情都和自己大同小异，才略略放心。

那是一张神奇的照片，仿佛浩瀚而稳重的雄虫气息可以透过那个照片传过来，捕获目击者的灵魂。

啊……药剂师x……

同时要为这位雄虫准备虫员的还有军区、侍从库、技师等一系列行业部门，它们都在收到今天的讯息后动了起来，挑选自己这里可能被雄虫看上的雌虫。

白天到了，虫族里多了一个雄虫的动荡才刚刚开始。

是突然补全的雄虫资料吗。

看来大家都要做新研究了。

托因比前辈也真是的，怎么今天突然要请假，是没有看到这个资料吗。这位雄虫好像缺好多好多雌虫的样子，他名下的医虫才斯恩前辈一个哎。

讨厌x的理由太多了，有看不起x的资历的，有看不起x容貌的，有看不起x到处招摇的，有看不起x态度暧昧的。而x的把柄也太多了。

x很多药剂来历不明，x遮掩过多心思不纯。维克多相信这个药剂师只是一时占有了雄虫的好奇，很快就会被遗忘在更多有趣的事情里，然后他那些不适宜的作为就可以被翻出来说事处理。

维克多一直这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