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吃过早饭便拉着行李走了,姥姥住院,这个月该轮到她照顾了。
天时、地利、人和皆顺我意,是老天爷在纵容我犯罪。
心跳平息后四周一片死寂,只剩隔壁有力的撞击和女人的尖叫。
“啊!给我,我要孩子!”我听见那女人最后的大叫。她一直想要再生一个,生一个正常的孩子,无数个夜里我都听见隔壁为这件事争吵。以前父亲总说家里条件不好,后来说我高中学业紧张受不得刺激。我在想,我的父亲,这次又该拿什么借口来爱我。
一阵悉悉索索后,他说:“如果能怀上,那就生吧。”
我骤然一愣。隔壁已经回归深夜应有的寂静,我却恨不得冲全世界大吼,让这世界陪我鸡犬不宁。
整夜未眠,父亲唤我起床吃饭时我已任由恶意滋生了半宿。披上温顺的人皮,使出我惯用的笑容,“爸,早啊!”。
父亲丝毫未发现我夜里窃听了一切,我和他的房间是我出生后由他的大卧室简单隔开而成的,隔音效果从来不好,但是我在屋里一直安安静静,因此倒也没人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