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用多少技巧,没一会儿就交代在自己手里。
他看着自己的手心发了很久的呆,直到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芒被天边吞噬。
他想,他这样的身体,他怎么配。
安修澜慢慢回味过来,枝白这是不好意思了。
他笑了笑,也不想把枝白逼得太紧,捏了一把那块泛着粉的后脖颈:“明天见?”
“……嗯。”枝白带着颤音闷声回道。
他叫枝白不要躲他,枝白便不躲了。即使羞得恨不得夺门而逃,眼角通红,目光游离,他还是缓慢地转过头,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全然展现在对方面前。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努力表达着自己,“我……明明……很高兴……”
安修澜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将枝白搂进怀中,让他埋在自己的颈窝擦眼泪,总比抵着坚硬冰冷的墙壁来得舒服。他侧头亲了亲对方柔软的短发,拍着他的后背,等他情绪平复。
他……很高兴。
那碰触不会比雪花更轻,对于枝白来说却如同千钧力道,让他笔直有力的双腿都打起了颤。
安修澜觉得,世界上不会有比枝白嘴唇更香甜、更柔软的东西了。才刚开始,他就已经上瘾,想深入,想要品尝更多。他的舌尖已经抵到唇边,脸颊却感受到冰凉的触感。他睁开眼睛,看到泪水顺着枝白紧闭的眼角滚滚下滑,已经打湿了他整张脸。
他心中一慌,分开紧贴的双唇,伸手想替对方擦掉眼泪。
安修澜觉得枝白再被看下去就要自燃了,他笑着站起来,看似不经意地挡住了其他人望向后者的视线,“老师那儿你们可不能说啊。”
“……没问题……”
“不是,你们怎么就到一块儿了?”
教室里传来椅子接连倒地的嘭啪声。安修澜转过头,对上的是全班惊愕的目光,有几个同学受惊太大,连人带椅摔倒在地上。
他大大方方地握住枝白的手,向同学挥了挥,神色温柔坦荡:“我的枝白,也拜托大家照顾一下了。”
自习课的教室都没有现在这一刻来得寂静。
“……没有。”枝白移开视线,很快地回道。
言不由衷的样子……也很可爱。安修澜笑了笑,凑近枝白的耳旁:“我在书上学到一个魔法,可以让你忘掉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
枝白闻言,带着困惑看向对方。他分明记得安修澜肉体凡躯,哪里会修道之人的法术,更别提让人忘却烦恼的清心咒,没有几十年的修行根本别想——
“还是说,”安修澜眨了眨眼,抬起眼看枝白,“你介意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们是什么……关系?”枝白懵懂地重复了一遍。他的手指在口袋中攥紧,不敢去想那个答案。
安修澜有点生气又有点好笑,脸皮还有些发烫,甚至不确定枝白是不是故意的。“你会跟不喜欢的人接吻吗?”
但今天他们看到了一个足以惊掉他们下巴的画面,他们的班草——估计很快就会是校草了,年级第一,由于常年生病更显弱不禁风的安修澜,居然和那个不良坐到了一起,还谈笑风生!
同学半是惊愕半是肃然起敬:不愧是安修澜,连那个安枝白都可以聊得来……
“你……你不该过来的。”枝白抿着一张薄唇,视线锐利地扫过班上同学,成功把他们吓得噤若寒蝉,“现在他们连你也不敢靠近了。”
落入安修澜眼中的,便是他炽热的眼,挺翘的鼻,红润的唇。
“……我想亲你。”安修澜用气音说。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闭上眼睛。”
他不值得。
……
转学生安枝白一天到晚都蹙着眉,用同班同学私底下的话说就是“成天一张臭脸”。传闻他背靠霍氏总裁肆意妄为,不顾校规染着一头银发,戴不良少年般惹眼的金色美瞳。要是惹他一个不高兴,不论你是男是女,年长年幼,他都会毫不留情给你颜色。
等教室中再没有别人,枝白才紧咬着唇,一只手偷偷伸进了自己的裤裆中央。
刚转学那会儿,他连站着和安修澜完整地说一句话都做不到,被他拥抱亲吻还能忍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只要安修澜将他抱得再紧一些,他淫荡不堪的一面就无从遮掩。
“啊……”他握住湿得不成样的分身,连连战栗数秒。接着他闭上眼回忆着安修澜的触碰,手臂上下起伏。空旷的教室里回荡起低沉压抑的诱人喘息。
好不容易怀里的人不抖了,安修澜没来得及放心,突然被猛地拉开,眼睁睁看着枝白一屁股坐到座位上,头埋进课桌里。
安修澜:“……” 这又是什么操作?
“很晚了,你……你要不先走。”枝白枕着手臂趴在桌上,露出半只眼睛和通红的耳朵,“我、我再坐会儿……”
枝白抬起眼帘,眼中还带着对安修澜骤然分开的迷茫。直到安修澜的指腹擦过他的泪痕,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哭了。
“我……不是……这是……”他急得话都说不顺,粗暴地用袖口擦着脸,却越擦越多,怎么也止不住泪水。他整个人都哭抖了,笔挺的后背垂下来。他生自己的气,转过身面朝墙壁,不敢看安修澜。
安修澜跟着他一起贴到墙上,脸却朝着枝白。“别躲。”他说,“不要躲。”
“是我没睡醒吗?我做梦都不敢做这么玄幻的……”
同学们一个个反应过来,又像以往一样将安修澜团团围住了。安修澜一边回自己的座位一边回应,人群便跟着他再次和枝白拉开了距离。
枝白趴在桌子上,脸上的热度还没消去,看着刚刚还和对方紧握的那只手有点怅然若失。他抿了抿唇,回忆着嘴唇上的触感,将脑袋埋进手臂中,趁着没人看到,悄悄扬起了嘴角。
平日一直和安修澜搭话的前桌第一个回过神来,干笑着附和:“……当、当然……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他将视线转到枝白身上,后者还没从安修澜突击的亲吻中回过神来,眼中带着迷茫的雾气,眼角粉若桃花,看起来竟有些——诱人?!
前桌一个恍惚间,枝白猛地意识到自己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他呼吸顿促,面颊迅速涨红,抬起没被安修澜握着的那只手背遮住脸,看起来随时想要再次跳窗逃跑。
但是这次他的手和安修澜的手紧紧扣在一块儿,他不愿甩开那双手,于是便忍着全身的羞耻难耐地坐在原地,脖子上都冒出了青筋。
安修澜吻住了他。
他眼前是对方放大的脸,吸入的是对方呼出的鼻息,感受到的是对方柔软的唇瓣。
他满脑子都是安修澜,再也装不下其他愁绪。
枝白呆呆地看着安修澜的眼睛,脸一点点红了。
他就算脸红,眉眼都透着狠戾,安修澜却发现,自己眼中的枝白似乎越来越好懂了,他只消一瞥,就能轻易发现隐藏在对方孤傲外表下的不安。
“有心事?”
“没事。”安修澜的视线停留在枝白左耳的耳垂上,那里带着点粉,还有个若隐若现的小孔,他回忆着枝白到底是什么时候打的耳洞,说出口的话便有点漫不经心,“不能接受你的人,我和他们不相处也罢。”
“可是,你上学不是……”为了这些朋友……
枝白没有把后半句说完,他怕自己的暗自揣测让安修澜不舒服。
枝白呆呆地看了他半晌,琥珀金的眸中带着惶然与湿润。他细密的睫毛打着颤,不堪重负似地缓缓下垂,盖住了那两汪含着落日的泉水。
枝白的嘴唇曾被指腹碾过,曾被强硬地撑开,含过无比粗硕坚硬的巨物,久久无法合拢,在粗暴的抽插中水光淋漓、红肿不堪。
这是他第一次被这么温柔、这么柔软地碰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