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九尾低头看他,“不害怕了?”
执尘和狐九尾结契的时候并没有举办什么结契大典,主要之前也大张旗鼓的举办过一次了,没有必要,其次也是因为执尘走不出去,因为狐九尾当初死在那天,死在三拜后的那句礼成。
执尘何止是害怕,甚至在心里留下了浓重的阴影,他现在都不敢听到“礼成”这句话,一听就会浑身冒冷汗。
但也是有好处的,狐九尾会先给他交谈后再教育,不会上来就一通乱揍,哪怕他皮成这样。
还....还挺好的,他从来就是心甘情愿,应该被挨揍的,都没有受过委屈。
狐九尾在琨君胆胆怯怯转身的时候,撑着额头突然笑了出来,蠢蠢笨笨的,和微禅当初幼态小龙时真的很像,一看就是正儿八经的微禅血统。
狐九尾很有耐心的和他对话,“撒谎是什么?”
“是....是犯错了。”琨君搅着小手指低头嗫喏道。
“以前是不是约定好了,犯错就去执尘爹爹那里主动认错?”狐九尾随意瞥了他一眼,给自己倒了杯茶。
“没有?”狐九尾一挑眉坐在了外面,然后抱着琨君就开始联系他的夫子,然后当着琨君的面将问题重新问了一遍夫子。
琨君撒谎被当面戳破,脸上一红,着急忙慌的要从狐九尾腿上下来要躲走,似乎他只要听不到,父亲就不会知道他逃学了。
狐九尾抓着琨君的后脖颈,硬生生摁头让琨君听完了全程,看着小狐狸垂头丧气的神色,嗤笑一声:“夫子是不是诬陷你了?”
狐九尾瞅了执尘一眼,执尘很自然的说道:“我有人敲打着。”
“从变成小黑蛇的时候,就被你的坏脾气给硬生生敲打好了。”执尘偏头亲了一下狐九尾的脸。
琨君这才纯情似的捂住了自己的脸,“爹爹又占父亲便宜。”
“好。”狐九尾闻言一笑,觉得红竺又要被气死了,但他理解执尘执拗在哪,上一世的婚礼,所有人都在说狐九尾是祸水,没有祝福,执尘觉得自己亏欠狐九尾,但也想向天界人证明,他娶到了狐九尾是最正确的决定。
琨君这时候听见了,扒着内室的门口凶巴巴的喊道:“我也要去!到时候谁敢说不好听的,我就挨个把他们打服!”
狐九尾自然的将下巴搭在了执尘肩头上,抬眼看他,“行啊,你当镇守小花童。”
不然这是父母教育的失职。
小琨君乱蹦乱跳的回来了,一进门就开始乱叫父亲,当然是在喊狐九尾。
狐九尾从房间里走出来扫了琨君一眼,随手拎住了琨君扑过来的后脖颈,把他抓到面前对视着,“又去泥里打滚了?身上的毛都没舔干净。”
狐九尾也就直接把这件事若有若无的忽略过去了,但他没想到执尘会主动提起。
“怕,但那句礼成也是我求而不得的愿望。”执尘握住了狐九尾的手抓过来吻了吻,认真又渴望道:“我想郑重的把你娶到手。”
“在天界。”执尘又执拗的补充道。
过了片刻,执尘也走出来了,被狐九尾抓着茶杯喂了口茶,坐在了狐九尾身边,朝内室抬了抬下巴,“哭着呢。”
狐九尾又笑,“哪次不哭,心大,让他哭会吧。”
执尘叹了口气,将狐九尾从位置上抱了过来,抬头摸着狐九尾的脸,“改天把婚礼再补一遍吧。”
琨君闻言小身子一抖,点了点头,但还想求饶。
“行了,去吧。”狐九尾没心软,茶杯一放就盯着他自己找去了。
执尘更是比狐九尾心硬,琨君看到的同伴家那种父亲教训,母亲拦着不让教训的美好景象在他这里根本不存在,执尘和狐九尾养孩子就是出了名的奖惩分明,明事理还不偏心。
琨君皱着眉头似乎在想怎么办,最后还是认命的一摇头,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狐九尾又问。
“我...我撒谎了。”琨君小眉头皱的更紧了,胆怯的看了狐九尾一眼。
狐九尾笑着搂住了执尘的脖子,暗示道:“琨君,出去玩。”
琨君迈着短腿就啪嗒啪嗒的跑出去了,父亲和爹爹又黏着恩爱了,带坏小狐狸!
“嗯!”琨君正儿八经的握了握拳头。
狐九尾埋在执尘脖颈上闷笑,“我们儿子还是挺可爱的。”
“嗯,一直很可爱。”执尘无奈的抱紧了狐九尾,背对着琨君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被罚站了,又补充道:“就是欠人敲打着。”
琨君嘿嘿一笑,挣扎着从狐九尾的手里掉下去了,然后落地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娃娃,奶声奶气的冲狐九尾撒娇,“爹爹给琨君洗白白。”
狐九尾瞅了他一眼,随手给他施了个清洁术,弯腰把人抱了起来,“又逃学堂了吗?”
琨君想让爹爹给自己洗澡的想法瞬间一空,撇嘴道:“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