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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街上卖花的玛丽阿姨说，血族的大人一般都不吃人的。”况且，这人长得这么好看，还救了他，肯定和昨天晚上遇到的那几个血族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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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霍尔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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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瞳孔，五官刀削一般挺立，不像一般吸血鬼一样惨白无比的皮肤，但看起来也不算健康。霍尔身上的斗篷不知道何时掉在了床边，露出一头金发。阳光半斜，照在他身上，整个人像镀了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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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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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感觉很奇怪，明明自己是被咬的，除了伤口的刺痛之外，更多了一点酥麻和异样陌生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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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随着伤口奔涌而出，滑进他的口腔，接着是喉咙，那是最新鲜的红色蜜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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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霍尔继续欺身上来，轻嗅他的脖颈，像是在做什么餐前仪式。腰被固定住，他感觉到冰冷游走在身侧，却带起他的一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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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抬眼盯着他，眸子变成竖瞳，看的他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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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让伊甸坐在他的腿上，鼻尖凑在伊甸的锁骨上嗅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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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近一些。”霍尔的声音里有些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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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慢慢靠近了些，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胳膊猛地被人拽住，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直直地栽进霍尔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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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我？”霍尔觉得有点好笑。“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就这么怕我，昨天晚上倒是能放心跟那几个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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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转身，冲着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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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就过来。”
不怪伊甸，他一路流浪到这银镜城，已经很久很久没吃饱过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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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支着脑袋看着人吃饭看了一会儿，发现也挺可爱的，他会先把食物都塞进嘴里，把脸颊都撑起来，再慢慢嚼着咽下去。等着看伊甸咽下最后一口吃的，他才出声。
伊甸吃的忘乎所以，等差不多吃饱的时候，才感觉到身后的人灼热的视线。心虚地选了一个看起来还算剩的多的盘子，向霍尔的方向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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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嗝，你怎么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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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以后就待在这里啦，你放心，我吃的很少很少的。”
……霍尔看着眼前在桌边风卷残云吃饭的小东西，怀疑他是不是还能把这张桌子也嚼吧嚼吧直接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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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冷了，自从父亲走后，登上爵位，他从来没觉得这个硕大的王爵府也可以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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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家，昨天、昨天晚上，他们说可以带我去做工，我才跟他们走的。”伊甸一边说着一边偷看坐在不远处的人，宽肩窄腰，长腿不在意地交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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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优越修长，不能见阳光，夜晚出行……伊甸越想越不对劲，这是，这是吸血鬼？！
霍尔看着这个单纯的人族，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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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血仆，你就住在这里。”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到嘴的饭送上门来，没有不要的道理。
“谢谢您昨晚救了我。”他向后挪了挪，想要从霍尔的手指救出自己的脸，可霍尔却用一种不容退缩的力度更加用力地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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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在我的府邸里，人类。你不怕我吃了你吗？”
“看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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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音伊甸才恍惚间清醒过来，“您、您是血族的大人吗？”
霍尔虽然享受，却也没忘这是初次饮血，克制地松开嘴，又伸出舌头舔了舔齿痕，立刻恢复如初，伤口上浮现一个小小的玫瑰花形，然后再次隐去不见。有了这个东西，他就可以感知到自己的血仆在哪，非常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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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拉开距离，看着怀里的人有点迷离带着水汽的眼，启唇开口低语。
“把眼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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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从他的话语里听出来了一丝不耐，强忍害怕睁开了眼。
这是他第一次喝到人类生血，激动的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在兴奋。腥红的液体在他冰冷的躯体里游走碰撞四处点火，他感受到浑身的愉悦和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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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臂撑住伊甸不至于他滑下来，一只手放在他毛茸茸的后颈处慢慢揉着让人放松身体。
霍尔凑上去闻了闻，味道不错。先是舔了舔，感受到舌尖下温热皮肤的颤动，但他并不打算给伊甸挣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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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犬齿刺破脖颈处软嫩的皮肤，然后一口咬下去。
“你是我的血仆，在主人进食时，你应该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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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你应该清楚，这是恩赐。”
很好，没有异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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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人，太近了……”伊甸只敢小声开口，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反抗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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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这么近，记住了吗。”好暖和，是人类血液的热度，好像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解冻融化。自从母亲走后，他就再也没拥过这种充满热量的生物了。
伊甸觉得自己脸都烧红了，鼻子周围全是霍尔发间的香气，扰的他有些心猿意马。一双大手托着他的腰将他抱起来，然后把他按在了腿上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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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从地走过去，略长的银发盖住了眼睛，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莫名地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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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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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很少的……我说下次。”声音越说越小，非常没有底气也没有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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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大，倒是很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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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吃饱饭吗？”伊甸询问道，他并不知道什么是血仆，只觉得这个人一看就这么有钱，跟着他至少应该不会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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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抽了抽嘴角，“可以。”
想到这种可能，伊甸立刻低下头再不敢看他，只听到身边的人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木质气息飘在他鼻尖周围，好像无形中扼住了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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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地闭起眼，伊甸感觉到有微凉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