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吩咐过,您不能出去。”宣衡不卑不亢。
“朕是皇帝!哪有臣子囚禁皇帝的道理!”
年轻侍卫不回答,心中却想,这道理为什么有,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宣衡第一次这么近地看皇上,远观时就觉得他美,近看更是漂亮得惊心。
“是啊……皇上要怎么让国师的亲信对国师下手呢?”清音怜悯地看着小皇帝:“是清音思虑不周……请皇上责罚……”
元泠怔忪了会儿,犹犹豫豫地问女子:“如果……真的杀了他,会怎样?”
“皇上再也不会受人控制,受此屈辱了。”侍女目泛泪光,似乎极同情小皇帝:“乱臣失了群首,成不了气候的……”
“皇上可以这样杀了安王,为什么不可以这样杀了沈崇俨?”
元泠眉心紧簇:“不一样的,怎么会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
清音放下碗,认真地看着他:“皇上可以除掉安王,也可以除掉沈崇俨。”
元泠不断摇头,神色满是不可思议:“你胡说什么啊?清音,不要胡说了……”
“皇上是怎么杀了安王的?”
宣衡再也忍不住,起身将这比狐狸精还会勾人的淫荡皇帝打横抱起。
元泠轻喘出声:“去……去寝殿……”
男人长腿快迈,哑着声应了句遵命。
沈崇俨许久不曾来,被操熟了的美人空虚起来。此时随意撩拨侍卫,自己的欲念也被勾起。自男人的手放到自己腰上那一刻,他身子便有些软了。
宣衡不知如何是好,身子紧绷,沙哑着嗓子:“臣帮皇上去喊沈大人……”
只见美人霎时哭起来:“你叫他做什么?”
宣衡扶住少年的腰,将他稳稳地接下。正要松手,少年带着凉意的手掌就覆上男人的手背。
“你顶到朕了……”
年轻侍卫脑子一片空白,等醒悟过来才转到元泠前方慌忙下跪:“臣罪该万死!”
年轻的侍卫心猿意马地推着秋千,看着少年越摆越高。
“要是能随着秋千一起飞出去就好了……”元泠双手绕绳,头枕于臂上。
“嗯。”侍卫不知要说什么,就木讷地点头。
“嗯?”
“你过来陪朕。”元泠隔着袖子拉起他的腕。
寝殿后就是一个小秋千,宣衡鬼使神差地跟着皇帝一路走到秋千旁。元泠轻轻坐到秋千上:“你推吧……”
帝王凤眼圆瞪,却因泪痕丧失所有威慑力。沈崇俨扔了鞭子,冷笑负手离去。
此后的几日,元泠一直被囚在寝宫,不再上朝,男人也不再来看他。
“清音……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啊……”
皇帝似乎有些委屈,上挑的眉眼蕴有万种风情。
宣衡柔声:“皇上请回吧。”
“朕想荡秋千。”
转日午后,元泠走出寝殿,欲继续往外走。
门前侍卫将他拦住:“皇上,请留步。”
少年眨眨眼:“你拦朕?”
“就是不一样啊……他怎么会被杀死呢……不会的……”
清音贴近少年的脸,一字一句蛊惑着:“国师从前留宿在皇上寝宫,不也是一个人吗?与安王有何不同?”
“他才不是一个人,整个皇宫都是他的人!侍卫都是他的亲信,我让他们对安王下手可以,他们怎么会对国师动手!”元泠声音尖利起来。
“我……趁他独自一人,命侍卫动的手……清音,你不是都知道吗?”
“这就是了。”
“什么?”
他再也管不了别的,也不去想别的。自己犯了大不敬日夜肖想的人,此刻正乖巧地躺在自己怀中。这些年他只是幻想,万没想到有朝一日真能抱得那矜贵任性的美人……
元泠抬眸看着他,眼神又欲又纯,沾着泪的眼睫轻轻颤抖,让人根本无法招架:“只要你不行吗?”
“皇上是在勾引臣吗?”
“嗯。”
他只看见少年明黄的靴子,龙袍下外裤裹着的小腿。皇帝俯下身,直勾勾地看着他,随后低下头,状似无辜地伸手抚上男人腰带下的硬物:“好硬啊……”
“皇上……”宣衡不可置信地抬首,正好对上一双含春的凤眸,胯下更是一紧,说话都结巴了:“皇上这是……这是做什么……”
“狗奴才……”元泠半嗔,小手仍来回抚着那越发坚挺的物事:“竟敢肖想朕……”
“他囚着朕,也不来看朕……”
宣衡看不到皇帝的表情,却能猜出他此刻的落寞神色。不由得有些心疼,说到底,所谓天下至尊,也不过是国师手中的玩物罢了。
“停下来吧……”
宣衡手足无措地看着秋千的两个绳子,和皇帝被腰带扎起的纤腰。等了许久也不见身后人有动静,元泠转身,只见男人面色微红:“推……哪儿?”
少年拉着他的手,环于自己腰际,一脸天真:“这儿呀……”
“唐突皇上了。”宣衡受不了少年的眼神,压抑住心内某种欲望,推着少年的腰背,荡起秋千来。
小皇帝张口喝着侍女端上来的银耳粥,委屈地看着她。
“没有,皇上这样做再正确不过了!”侍女关切地抚抚他的额。
“还是被他控制着……永远也逃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