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缓缓道。
这三个地方,跟影佐祯昭都有很深的关系。
之前针对军统的行动中,影佐祯昭就以日本陆军军事课课长的身份,调动了一队宪兵参与。
李贺接过茶杯,轻轻的搁在了桌上,道:“这次日本人太狡猾了,这个关押地点我现在都不敢确认。”
“怎么说?”良叔问道。
“日方那边有三个地方值得怀疑。”
这一次,为了查探军统被俘人员的关押地点,甚至不惜动用了很多隐藏极深的谍子。
按照良叔的说法就是,都是中国人,为此有点损失算得了什么呢。
中共秘密联络点。
要知道,任谁都很难怀疑到这两个地方上来。
“良叔,听你这么一分析,我倒真还觉得有可能。”李贺很是认同道。王南北的1938:除夕计划
所以,只能高压。
军统队员被俘的事情,中共上海情报组虽然不便插手,但也在背后默默做了许多事情。
就譬如说,寻找关押地点,就成了近期的头等大事。
假如说影佐祯昭真的将人关押在此处,这么长的时间早就查出来了,也不至于花费这么大代价了。
有句话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同理,最可能的地方,反而恰恰是最不可能的地方。
至于他的公馆,李贺的分析是,按估计那军统成员应该是受伤无疑,关押在此也是为了防止消息走漏。
这个可能性有,但可能性应该不大。
所以真正怀疑的,只有日本宪兵司令部,以及里见甫的里见机关。
单从表象来看,三处地方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只是在打探的过程中,日军宪兵司令部和里见机构,时不时会有医院的车辆进出。
日军宪兵司令部作为其重要的爪牙机构,搜捕到的抗日人士,一般都是利诱不成,就会施以酷刑。
言归正传,以里见甫跟影佐祯昭的关系,要是在里见机构中帮他藏一个军统嫌犯,一点也不意外。
至于这三个地方,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关押地点,这个就暂时不得而知了。
反正李贺费了好大劲,也没有弄清到底是那一个地方。
里见机构,或许很多人不熟悉,但是在上海很多隐晦的事情都跟他们有关。
说到里见机构,就不得不在说说里见甫其人。
里见甫,中国名李鸣,曾有过十五年间的记者生涯。
用上峰去压自己的组员,这简直就是无能的表现。
可是,他现在有更好的办法吗?
没有!
当时,谷雨还在现场。
他自己的公馆,显然就不必说了。
至于里见机构,确实就让人很是意外了。
“日军宪兵司令部。”
“影佐祯昭公馆。”
“里见机构。”
良叔和李贺两人坐下后,话题很快就谈到了工作上。
“李贺同志,你先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吧。”
良叔给李贺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虽说上海沦陷时,中共情报系统也受到很大冲击,不过相对军统中统来说,这种损失并不算大。
单单就从从运转上来讲,也要早于其他两家。
而工作效率吗,显然也要优于中统和军统。
良叔完全有理由怀疑,宪兵司令部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
如此一来,剩下最有可能地方,就只剩下里见机关和影佐祯昭的公馆。
而这之中,概率各占百分之五十。
听着李贺分析,良叔眉头紧皱。
如李贺所言,确实前两个地方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可是,他总觉得应该不会如此。
就连日本军队内部,也对宪兵司令部噤若寒蝉。
有语说,进了日本宪兵司令部,不死也得脱层皮,足见其恐怖之处了。
因此,影佐祯昭将被俘的军统成员关押在此,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怎么看?”
情报是李贺查证的,良叔自然就像听听他是个什么看法。
当这三个地方进入眼线之时,李贺就针对性的做了大量工作。
就是这十五年的记者生涯,他结识了很多日本军方的高层,得以被日本军方高层信任,开始倒卖鸦片为日本关东军筹措军费。
1937年,在影佐祯昭的邀请下,从东北来到上海,买下了一个药铺,改名为宏济善堂当做据点。
青帮所贩之鸦片,皆是跟里见甫有关。
他只能如此做。
因为他很清楚,这件事情所带来的连锁反应是什么。
其后果,又岂是他一个行动组组长,就能承担得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