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准备伸手安慰时，却听见时亦昭清冷的声音带着哽咽和颤抖：

“我爱你……”

顾懿抬在半空的一顿，不等他反应过来，时亦昭抬起头，直视着他的双眼，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毫不意外的，时亦昭眨着那双好看的不行的琥珀色眸子，眉头微蹙，透着疑惑。

顾懿浅浅一笑，附在他耳边，呼吸的热气喷洒在时亦昭的耳垂，将其染上一丝薄红，像是之前的每个夜晚，他问出那个问题：

“时亦昭，你爱我吗？”

时亦昭默默听完顾懿做的事，心中暖洋洋的同时，又带起些许酸涩。

以世界角色的身份去面对上位面的事物，还有顾懿是怎么知道这个世界真相的，这些都是时亦昭不曾陪在他身边发生的事。

他很难想象顾懿是在怎样的精神压力下发现一切，一边瞒着系统的监视，一边制定对付系统的方法。

“其实最开始我只是想留下你，但是后来一想这样不行，万一那个东西又往这个世界丢些奇奇怪怪的人来杀你，我可能会保不住你。”

“所以我就直接要了这个世界的所有权，这样它就没办法再干别的事了。”

至于顾懿拿到权力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把那个系统打包踢出这个世界并且拉黑了所有类似的外来系统。

但那又如何，他会待在顾懿身边，哪怕永远，他也甘之如饴。

——

急促的警报响起，十岁出头的少女站在高高砌起的围墙上，看着尘土飞扬的远方，庞大的尸潮拖着身躯，目的统一地往那座规模巨大的关卡进军。

“时亦昭，你不能再离开我了。”

顾懿的十指几乎要嵌进时亦昭的血肉，再也没有方才的平静和自若，而是像一个终于找到自己心爱玩具的孩子，疯狂而偏执，

“你不能再离开我了，我受不住了，我会把你捆住，关起来的……”

“我跟系统达成了交易，我可以稳定这个世界持续发展，不让这个世界毁灭；而相应的，它得离开这里，并且把这个世界所有权利交到我手上。”

时亦昭靠在顾懿的肩头，听着顾懿解释他昏迷过去后发生的事，一边无意识地用脸颊轻轻蹭着顾懿的脖颈。

“所有权，包括我吗？”

“我爱你。”

这也是，那一天，时亦昭没有说出来的三个字。

房间里，久久没有声音，病床上，只有两个紧紧拥抱住对方的身影，炽热，急切，想将对方融入自己的体内，想让两颗因为彼此剧烈跳动的心紧紧相靠，此生此世，再也不分开。

时亦昭浑身一颤，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他每一句在夜深的，以为无人所知，也不能让人知道的告白，都被那个人听去了，被那个人放在心底，成为他最坚实的的底气，成为他所向披靡的利刃。

顾懿胸前的衣领被时亦昭紧紧拽住，他看着时亦昭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薄唇紧抿，像是在堵住什么声音，鼻尖泛着好看的粉红色。

顾懿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他也不再是顾懿的必需品了。

时亦昭刚有这个念头，顾懿就像是有读心术一般，直接将他揽进怀里，低醇的嗓音轻启，却并不像往常那般坚硬，温柔延绵：

“时亦昭，你要知道支撑着我做完这一切的是什么吗？”

系统不在了，也就没人可以威胁带走时亦昭了，如果顾懿不松口，那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打开这个世界的缺口，来往这个世界。

变相的，将时亦昭永远捆在了这个世界，捆在他的身边。

“辛苦你了。”

时亦昭听着顾懿几近魔障的低语，搂着他微微发抖的后背，感受着他愈发收紧的力度。

之前的顾懿很温柔，温柔得像是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将他溺死在表面的温暖海洋中。

但时亦昭知道，真正的顾懿早就千疮百孔，经不起任何的刺激，他只需要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将这个掌握世界权力的男人彻底击溃。

时亦昭微微抬起头，微凉的薄唇蹭过顾懿的下颌，惹得人一片心痒痒。

“你不包括在这个世界。”

顾懿也没忍，直接低下头含住那片唇瓣，在时亦昭震惊的眼神中慢慢松开，把脸上一片通红的人揽进怀里，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