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病,袁飞真能治。若说是吐血活不久,那是肺痨。没有西药时,确是不治之症,拖上三年五载,早已伤及肺腑,动了根本。所谓五痨七伤,便是此类。
不过是一枚燃血丹,又非生物毒药,能有这样的药性?
潘斌的病,是血气逆行,忧思过重。吐一口血,并不影响身体。火气上冲,只需泄了肝火,气清血平。
潘斌已经回神,不过此时已是入气多,出气少了。
“好开心,你还把我当作兄弟。”潘斌闭了眼,有泪水滑落。
“给我醒来!”袁飞猛得把他抽了起来。竹筒里一碗红色的汁水,一股脑给他灌下。
一定要让他保持清醒。
无论中医西医,大凡救治,务必使人保持清醒。无论是失血过多,心脏休克或是寒冷饥饿,乃至中暑昏迷,意识涣散的救治难度要比清醒的困难五倍不止。
中医讲精气神,神散则魄散,散了三魂七魄,任是大罗金仙也难救。
“就这样吧,已经没什么希望了。”潘斌意识接近涣散,眼皮越来越重。
“潘斌,潘斌。”声音异常熟悉,焦急而沉重。
“谁在叫我,莫不是九幽地狱吗?”
潘斌却苦笑一下,摇了摇头。夏季的风琴的大康风云录
比王飞羽、曾思伟来说,潘斌更需要大师兄的支持。潘斌没有苦苦哀求,没有被大师兄看中,他咬着牙齿和着泪,日夜修行,以极差的根骨,几乎没有落后于第一梯队。
“我之所以努力,不是要证明我比谁强,而是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我要证明,我才是大师兄最好的帮手!”
可是气血只是表现,心病难治。忧思过度,失去的希望也只有袁飞能给。
“回来吧,我需要你。”
不是我给你一份工作,而是我需要你,工作需要你。
“咳咳。”潘斌呛了几下,又幽幽醒来。
“大师兄,你又何苦要救我。”潘斌满嘴苦涩,眼里早已没有了神采。
常听老人言,吐血了是活不久的。潘斌吐了血,早已吓得半死。加上人生已然失去希望,急火攻心,迷了心窍。
“大师兄?”潘斌勉强看到他,气若游丝:“我怕是要去了。临走还能看到你,也是幻象吧,真好,我就想对你说,我错了。”
潘斌何等自卑又骄傲的人,若不是要死了,断不会说出这一句。
“不,我是你的大师兄,你给我醒来,你知道你之前我替你担了多少?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潘斌听说,十殿阎罗,有黑白二使,一曰勾魂,一曰夺魄。这样两位使者,偏偏头上贴着“一见发财”,“一见有喜”。
若是当真见了,便是再也回不来了。生死有大恐怖,潘斌慌忙把眼闭上,不敢看他们。
“快醒醒,我是大师兄。”袁飞见潘斌几近昏迷,去掐他的人中。
“所以,我拒绝了第三峰,所以我被大师兄驱逐,才会如此的气愤,乃至绝望。”
“秦峰主的高压手段不足以打倒我,第三峰的糖衣炮弹不能够诱惑我,但是袁飞的温柔一刀直击命门,仿佛能听到心碎的声音。”
“我之所以对运动会如此上心,是不是也是在向袁飞证明,我没有说谎,并不是没有人要的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