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未来吗。他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小哥？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吴峫像是对胳膊上骤然吃紧的力量一无所觉，只是用另一只手轻拍着安抚他。

他从未见过张起棂有这样惊醒的时候，更别说还是做噩梦如此慌乱。

他梦到的是什么。

青铜树——青铜门——吴峫。

交易——代价——

那就是吴峫，随着他的动作，露出脖颈上一道深深的刀痕和怀里的另一个身影——

那是！——他！

张起棂猛的睁开眼睛，下意识握住了身边的热度来源。

张起棂的这一觉却睡得并不踏实。

他似乎站在一棵巨大的青铜古树面前，旁边站着的两个人面容让人看不真切，只是在剧烈的争吵些什么。

其中一个，背影有些像吴峫。

那个蠢货死了吗？

闷油瓶有些不想承认那或许就是他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在抵触那个与他可能同是本人的存在。

这种感觉毫无根据，却真实存在。

他半跃起的身子松弛下来，重重的摔下脑袋落在小天真的大腿上捂住了双眼。

梦里那种窒息与心痛如绞的感觉做不得假，比他清醒时体会到的还要剧烈与尖锐。

他要恢复记忆，青铜门，青铜树，如果知道了这两样东西，也许就能知道吴峫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是一个人，我在这里。”

他轻声温言细语，觉得对自己老婆也不过如此了，又因为这个念头有些想笑。

“吴峫....”

“我要带他回去，张家才是他的归宿。”

“你在威胁我！？”

“你疯了！——那是禁地！禁术！……你的下场……所有人……”

是梦到了什么。

“别怕，我在。”吴峫想起自己深夜因为思绪作祟无声痛哭的时候，其实挺想要一个怀抱的。

他犹豫了一下俯下身将额头贴在闷油瓶的额头上直视他的眼睛。

这些会是什么。

那17道旧伤痕，脖子上的致命伤，他看见了，即使新的伤疤已经覆盖，却依旧清晰。

和他在吴峫嘴中听到的一模一样。

他一向浅眠，从不做梦。

这个梦——

或许不是梦。

他此时笔直的跪在青铜树下发着光的巨形茧蛹前方，划破的手腕上七零八落的全是伤痕，新伤盖旧伤，已经没一块儿好地儿。

一股一股的鲜血流过手心汇聚滴落在茧上被吸收的一滴不剩。

那道身影似乎没多少力气了，却还是极力扭转身体对身旁气急败坏的人道谢，露出的侧脸因为失血几近惨白。

小狗崽子那么好，也是他先发现的，凭什么。

交易，什么交易。

他付出了什么。

一切，都是为了他怀里的张起棂吗？

张起棂死死盯着面前的那双眼睛仿佛要看出什么花来。

半晌似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没有安心，那个梦太过诡异，他直觉与吴峫有关，也许，还有关未来。

“青铜门……终极……交易……代价……过去——”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吴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