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起身，烛光下看不清她的喜怒，“谢皇上。”

“梅妃，这样的事情，朕不希望有第二次。”夜言寂说完便朝外走去。

梅妃在后面道，“恭送皇上。”

是小周氏害死了我的孩子！杀人偿命！臣妾做的有错吗？”

夜言寂愣在了原地，确实，一个母亲做这样的事情情有可原。

梅妃起身继续道，“事到如今，臣妾无话可说，若是皇上要治臣妾的罪，臣妾领罚便是。”

还未等他说完，梅妃就打断了他，“呵，废为庶人？打入永巷？可是臣妾的孩子已经死了。”

说话间，一滴泪水从梅妃脸颊滑落。

原本美艳的脸，不是粉黛，尽是疲色。

以前的梅妃纵然骄纵一些，也暗地里动过一些手脚。可也不会狠毒到直接害人性命。

可如今，她先是设计要害敏婕妤，后又下毒毒死了人。

还这样理直气壮地承认，仿佛她不是杀了人，而是捏死了一只蚂蚁。

连一向最多嘴的慎昭仪都安静了一段时间。

直到中秋过后，气氛才略略好一些。

中秋一过，天气就开始凉了下来。

他垂首道，“是，奴才明白了。”

“不要让别人知道朕回来过。”夜言寂又吩咐道。

孙有德又称是。

夜言寂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又连夜回了皇城。

“是你做的？”

长乐宫里，夜言寂冷冷道。

出门后，夜言寂望着满天星子叹了口气。

朝着孙有德招手道，“吩咐下去，恢复小周氏美人之位。对外便称病逝吧。”

孙有德知道这是皇上不想再追究这件事情了。

说着，她盈盈跪地拜下。

夜言寂心里也有些不忍，接连失去两个孩子，对于一个母亲而言，确实残忍。

他挥了挥袖子让梅妃起身，“朕念你失子之痛，这件事情便不计较了。”

夜言寂闭了闭眼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该毒杀她。”

忽然，梅妃眼里满含怒意，“要不是她把夹竹桃汁液混在臣妾每日用的香里头。我的孩子会那么虚弱，在我体内都待不到足月，以至于一出生就去了吗？

皇上您知道吗？几个月前太医就说这孩子可能保不住了，臣妾日日吃药熏，我不怕吃苦，我就想留下他。

沉默之后，夜言寂开口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样？什么样？皇上是想说臣妾恶毒吗？”梅妃不答反问。

夜言寂道，“小周氏有错，可朕已经将她废为庶人，打入永巷……”

也没必要待在行宫避暑了。

夜言寂便下旨回宫了。秉花烛的后宫娘娘上位守则

随后夜言寂又趁着夜色回了行宫。

之后的一段日子，虽然没人说。可众人都能猜到皇上皇后心情都不是很好。

行宫一度处于低气压中。

梅妃笑了，笑着笑着，眼角就泛起了泪光。

“是我，是我让月竹去下的毒。皇上准备怎么处置我？”

夜言寂看了她良久，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