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胤襈听胤禛说完了，反而是心里一松。

他知道自己暂时不用死，那就还有生机。

胤襈不清楚太子到底去哪里，惠妃会不会得到消息，这些都不是胤襈能控制的了。

胤襈的模样不像是认命，而像是不甘。

“八弟你无需感激我，我也不是善人，只是皇额娘应了的事情，我总要帮着她实现了才叫孝。”

胤禛说的是锦欣答应了孝庄太后的事情。

胤襈颓然的坐在低声，扯了扯唇，他望着胤禛和他身后的侍卫，低声道：“胤襈接旨，叩谢皇上恩典！”

他的头触地，声音很沉闷，也很响。

“还希望八弟能配合演一出戏。”

他到底不能成为一个孤注一掷的人，他还有额娘，还有放不下的荣华富贵。

“八弟，皇阿玛赏给你两份圣旨，一份是给你封贝勒的，一份是让你降为民的。很明显，你选错了。”

胤禛根本就没有念，直接的把圣旨递给了胤襈。

延禧宫。

惠妃看着传来的消息，身子都有些抖动，太子和胤禛都已经被杀了，胤襈说本来没想着杀了胤禛，结果他挣扎太厉害，人被不小心刺死的。

这个消息传进宫里还需要一点时间，但惠妃很明显是等不及了。

胤禛见胤襈还是执迷不悟，有些痛惜。

“不是我要置你于死地，没有任何人要置你于死地。是你自己，非要走进这个泥潭的！你本来不必如此，胤襈接旨。”

胤禛说完了，直接拿出了明黄的圣旨。

他只能被玄烨的人看管住，等待着三日后进京城之中。

那些等着把胤禛和胤礽一网打尽的人，都被胤禛带来的人给全部抓住了，一个也没落跑。

消息自然是传不到惠妃的手里，传给惠妃的只有一个消息。

孝庄皇太后似乎已经预料到了玄烨子嗣的结局，恐怕生出无穷的祸端，所以才推了锦欣上位。

这是冒险的，是一场豪赌。

但此刻若是孝庄皇太后在，她会看到，她是赌赢了。

胤禛声音很冷，眼中也透着失望，但他记着对皇阿玛的承诺，不会对胤襈赶尽杀绝。

但也不会放过要算计他和锦欣的人。

“四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如今我的人都被拘着，还有什么是不配合的。要做什么，你直接做就是了，何必做出这副嘴脸来。以为我会感激你吗？”

胤襈苦笑着接过圣旨，声音之中透着绝望的问胤禛道：“四哥，你若是我，你要如何选！你若是我，恐怕不会比我选的高明，所以你凭什么此刻来嘲笑我？”

胤襈大笑起来，浑身都因为笑而颤抖着。

胤禛却并没有笑，他长久的看了一会胤襈，直到胤襈停了笑。

胤襈神色凄凉，刘太医都暴露了，更别提其他人，估计这些天他的所作所为在胤禛看来都十分可笑吧？

“胤襈接旨。”

胤襈无力的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