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指外面一圈的警察，低声和兮兮说道，“等会可能要马上枪战，你不怕吗？”

兮兮拧眉看着他，“没有包子？你骗我？”

公孙褚道，“不至于，请你吃包子还是有钱的。”

这片居民楼都荒废了好几年了，要不然也不能成了毒贩的小窝。

那头的仇开霁冷声道，“快藏起来。”

林濮存来不及跟兮兮说什么了，只能让兮兮跟公孙褚躲在了他们后面，让一个警察极快的将公孙褚的车找个地方藏起来。

公孙褚敛起了眉，看着身旁的一圈手枪。

仇开霁剥开人群，看了一眼公孙褚的脸，便道，“不是他，继续埋伏。”

兮兮从另一边下车，刚好撞上林濮存。

有家的温暖。

是那种有着人情味的家，而不是冰冷的别墅，没有丝毫温暖的家人。

兮兮并体会不到公孙褚说的那种温暖。

兮兮并不完全听得懂五长老的意思，但她一直在按照五长老的教导活着。

公孙褚瞧着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小脸，舔了舔牙齿说道，“你确实挺对我胃口，幸好我没杀了你。”

不肯带他去医院，把他扔下屋顶，也不肯分给他吃的。

甚至还打算用巨石压死他。

公孙褚咬着牙，带了点恨意说道，“你几次想杀了我，你就算是好东西了吗？”

“来，简小姐，先吃点饼干垫垫。”

兮兮是有吃的就不闹了。

她咬一口饼干，觉得还行，要分给公孙褚一块的时候，又蓦然收回了手。

而他印象中最好吃的东西，便是他幼年的时候，公孙贺带他去吃了一家包子。

这世上没人是知足的，总是会羡慕别人。

所以自小锦衣玉食的公孙褚，第一次知道巷子里那廉价的包子时，便被那味道惊到了。

兮兮便催着他去吃包子。

但公孙褚实在走不了，林濮存不放人。

林濮存听着兮兮说完话，便从手下的警察那里好不容易搜刮了点零食给她。

他们不敢贸然让兮兮和公孙褚原路返回，怕惊动了毒贩。

兮兮躲在一堆警察后面，小脸很不高兴的和公孙褚说道，“包子呢？”

公孙褚看着她十分不高兴的小脸，忽然笑了。

林濮存看到兮兮，有几分惊讶，“简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兮兮看了他一眼，：“吃包子。”

林濮存一顿，“哪有包子？”

公孙褚将车开进窄小的巷子里时，便低声道，“或许已经不在了，十多年了。”

这巷子里的楼似乎都没人住了，他越往里开，就越见不到人。

终于到了他印象中的地方，才要下车的时候，却忽然被人包围了。

兮兮古怪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好东西了？”

五长老说她千万不能成为一个好神仙。

因为一旦她沾上这个好字，她就不会快乐了。

公孙褚朝她伸出手，“不是要给我一块？”

兮兮摇摇头吗，“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不配吃。”

公孙褚勾唇笑了起来，“我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你呢？”

他不知要怎么形容那种味道。

直至今日，他描述给兮兮听，才能准确的说出幼年时他的感觉。

那是一种人间烟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