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做了这么多让步,她还是这样吗?
唐安宁:“这件事我不会告诉旁人,但还请陛下先出去,让我更衣。”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裴景川要是真的出去了,自己肯定会先遛,反正保住小命还没有保住清白重要。
裴景川一向退让,可今日却不知道怎么,失去了耐心一般,粗暴打断唐安宁的话,并让她之后立刻来见自己,不然就降罪于他人。
唐安宁感觉喉咙发紧。
她甚至连之后该怎么逃跑,该怎么全身而退都想好了。
裴景川掀开珠帘缓步迈过来,唐安宁就跟着节节后退,脸上的表情嵬然不动,永远正直而坚定,势要将清白的男女关系发挥到极致。
唐安宁一听着含笑的声音和语气,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珠帘之外,他如同冠玉般的脸影影绰绰,犹如水中望月,极不真切。一看到他,唐安宁就条件反射地在心里筑起防线,以讥讽和冷言来维护自己岌岌可危的内心。
“实在不敢。常说伴君如伴虎,您博览群书,学识渊博,也一定听过这句话吧?”
时间过了,西域来使也该短暂休息,接下来的一切,就不是唐安宁该操心的一切了。
趁换衣服的借口时,她来到后面,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不是要换衣服?”
因为裴景川坐在龙椅之上,看上去心情很好,平时本就耀眼的容貌此刻更是熠熠生辉,此刻竟是如天上的旭日一样夺目。
若不是清楚他皮囊之下是一个怎样的人,唐安宁可能还真被他骗到了。
话到最后,来使得得英语蹩脚而生涩,他朝裴景川致意。
心想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应该还是像之前那样纠缠。
自己有这么多经验,难道还斗不过他吗?兔子好肥的皇上追妻路漫漫,皇后娘娘路子野
很奇怪,他再也不跟自己拉扯这些了。
唐安宁摸不透他的想法,试探地周旋:“皇上明知我要更衣,为什么要追来,岂不是不是到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也知道这句话很老套,可这是唯一能防住对方的话,不然裴景川好像就会化身为大野兽,将她撕碎。
她眼中的防备明晃晃,他哪里看不透,可正因为是这样,他的心才逐渐开始刺痛。
表面恭维,实际上却没安什么好心。
自己真是惯得她狠了。
鲜少的,在她面前,裴景川犹如一尊雕像,高大,逼迫着她。
一个男人的声音。
唐安宁瞬间吓得抱住自己的双臂,整个人就差钻进地缝里去了。
“你就那么怕朕?难道朕是老虎大虫?”
“十分感谢您的款待,至于您说的条例,我们会考虑的,但是,在这前提是,您能保持诚信,有句古话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希望您也是一位君子。”
唐安宁心想,他才不一定是钠盐过得人呢,心里去维持着一个得体的笑容,亲和力十足。
裴景川看着她,不知不觉眼神都带上温柔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