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死啊!”
如果是平时,宋登阁肯定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生怕触了她的霉头;但看到家里凌乱不堪,还残余着油蜡墨印的味道尚未散去,从小浸淫巫术的他哪里又不清楚家里有谁做过了法?不愿再理双手叉腰的贾晴,他大踏步的冲进自己房间…
霎时间,天旋地转,宋登阁眼前漆黑一片,差点就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自己藏着红樱的那个橱柜早就
“…小贱人。”啐了一口,被面膜覆盖而看不清眉目的脸上有些扭曲:“怪不得他对我不冷不热,原来是偷偷藏私。”
其实贾晴也未必就有多喜欢宋登阁,这对她来说也不过就只是政治婚姻罢了,两个家族需要有一个纽带做为联系,仅仅是形式主义而已。但从小娇生惯养,她已习惯了世界以自己为中心,理所当然的就觉得宋登阁必须对自己言听计从,哪怕半点怠慢都不得,像是狗一般狂热的迷恋自己才对。而当她看见了眉眼美的犹如画卷一般,除了肌肤没有温度外与活人无二的红樱,心中难免升起妒意;一方面是因为她绝美自己拍马难及,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恃宠而骄,接受不了有人会比自己更好罢了。
正因如此,她不由得觉得万分畅快,想着那人偶此时多半已进了垃圾场,和烂虾臭鱼共沤一堆,心情好极的贾晴也是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倚在沙发上沉沉睡去了。
没可能的啊,会有什么人对她不利?
虽然知道红樱应该好端端的被自己藏在家中,并且他也明令禁止任何人进入他的房间,但他却还是越来越焦急。宋登阁坐立难安,除非让他亲眼看见红樱安然无恙,否则他绝不会平静下来。机程不长,全途共计也仅有六七个小时,但这不过倏尔时间在此时如芒在背的宋登阁心中却犹若数个世纪那么长。千思万想,但现在的他又无计可施,好不容易捱到了飞机落地,心急如焚的宋登阁也顾不得回公司报告,立刻驱车赶向家中。
此时的立水庭苑之内,贾晴尚不知道自己已经铸下大错。
“…你们走吧。这几天不要来烦我。”
仿佛得到了圣旨一般,佣人们也早已承受不住宋登阁身上散发出来的重压;小心翼翼的告退后,便逃跑一般的全部离开了。
房间净空,只剩下宋登阁孤身一个。
被人用锯子锯着一般痛苦。但明白出了事自己一定跑不了,小张只能苦笑着应答:
“少爷,少奶奶想进去,我们哪敢拦啊?”
听见他的话,宋登阁默然。在这家中他虽然说是男主人,但佣人们对他的呼唤仍然是“少爷”,为什么还叫他少爷,肯定是因为上面有“老爷”。这就是他的地位,他一辈子都活在父亲还有贾晴的阴影之下,不过是名存实亡的傀儡罢了。正因如此,佣人们怎可能会违逆在他们眼里才是这宅子真正主人的贾晴的命令呢?
“…小张。”
就在房间里鸦雀无声的时候,宋登阁突然沙哑着说道。
“诶,在。”
宋登阁本就心烦意乱,若不是勉强克制早已暴怒;此时贾晴又胡搅蛮缠的不择口舌,他终究是没有忍耐得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五指大张扇来;只听的一声脆响,贾晴面上的面膜滑脱,露出张滑稽可笑的惊愕吞颜;紧接着更是右手捂脸跌坐在地,脸上火辣辣的刺痛让她拼命嚎叫起来,丝毫也没有所谓大家闺秀风范,反像个撒泼打滚的无赖一般。
“你打我?你打我!宋登阁,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你…我告诉你,你那个人偶已经被我扔进垃圾车了!”
呼哧带喘,鼻涕和眼泪一起下来,贾晴本就无寸点姿色,平日里更是好吃懒做养的脑满肠肥,此时涕泗横流并无丝毫梨花带雨的犹怜,而是满脸脏污惹人发笑。但此时的宋登阁虽然看见她这副可笑样子,却丝毫也没一星半点的开心,听见红樱竟是被她扔进了垃圾车,他只恨得牙根发痒。
“要不是你在家里藏那种不干净的东西,我也不会每天晚上做噩梦!”
不说还好,此时听见她竟然说红樱是不干净的东西,宋登阁不怒反笑;只是此时在他苍白的脸上这笑意却没半点友善,反而是寒戚戚令人心惊胆战。他明白贾晴为什么会做噩梦,十有八九是红樱气恼她对自己过分,方才晚上吓她想要给自己出一口气,可没成想竟是换来了如此大祸。
他好恨,恨贾晴竟然如此心狠,明知道自己千叮万嘱她不许进自己房间,却还是未能顶事,连累红樱横遭此劫;他更是恨自己软弱,这么些年来为了生活逆来顺受,苦也吃了泪也咽了,都说人争一口气树活一层皮,自己宁可不要脸面让人戳着脊梁骨骂软蛋懦夫,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到头来却换的个竹篮打水!如果不是自己太过懦弱,怎能让她气焰这般嚣张?一想到红樱此时不知道身在何处,甚至于囫囵个身子能否保全都尚未可知,好似天仙般俏美的她又是否被人折辱,宋登阁已心痛如绞。
亲人?没可能的,母亲早早离开,和父亲之间所剩的也只有一些若非血缘连接早已割席划断的利用关系,他清楚自己对于功利的父亲而言不过棋子。
爱人?更无可能,他对贾晴半是厌弃,半是无感,如不是宥于种种原因,他早已想要脱离这索然无味的婚姻。
朋友?自己孤来孤往,在学校和公司之中都没有什么友人可言…
好似一桶冰水劈头盖脸浇下,从天灵盖顶一直到双脚都寒彻入骨,宋登阁倏尔暴怒,顷刻间便血灌瞳仁。这家里除了自己和贾晴以外就只有几个佣人,但佣人又怎会无缘无故前来翻弄主人私物?唯一一种可能,就是贾晴趁自己出差之时,不知道将红樱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转回头,看见尚还因为自己踢门进入而恼怒的贾晴还在口沫横飞的喋喋不休,宋登阁一双手好似铁钳般的箍住了她的肩膀。贾晴平日里已经习惯了丈夫任她驾驭,此时被搅了清梦自然是要大发雌威,可还不及说三两句便已觉得两肩一阵剧痛,才发现是宋登阁骨节泛青的双手紧紧擒住了自己;而再一抬头,明晃晃的一双赤红瞳孔现在眼前,好似择人而噬一般的可怖情景顿时让她心头发紧,本来并未觉得如何慌张此时却也有些怕了起来。
“我的红樱在哪里?”
就在贾晴鼾声大作之时,宋登阁也快要驱车到家了。司机已是油门踩死,但他却恨不得夺过方向盘来自己驾驶,好能立刻看见红樱平安无事,依旧是安然无事的躺在柜中,等待着自己的回来。
终于是看到了不远处的立水庭苑围栏,宋登阁急匆匆的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冲向自己家门;礼数什么都无所谓了,向来温文儒雅的宋登阁抬起大脚,“轰”的一声便踢开了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大门。
贾晴还沉浸在美梦之中,震耳欲聋的巨响瞬间将她惊醒,直吓得尖叫出声;本以为是家里进了歹人,看清眼前站着的乃是满身风霜的宋登阁,才重整恍惚心神怒骂出声:
无论她怎样对待宋登阁他都可以忍受,但却有唯一的例外。龙有逆鳞,触之必怒,红樱就是他的逆鳞,即便宋登阁平日里逆来顺受,但如果贾晴敢于触碰他的底线,那么他也必定会亮爪龇牙。
可是虽说宋登阁的怒火即将迫近,但此时的贾晴却刚做完面膜,喜滋滋的倚靠在沙发之上,丝毫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一想到自己已经将搜出来的那个人偶扔进了垃圾车,以后按大师所说自己应该就能睡个好觉了,她不由得更觉得放松了一分。
感受着面膜凉滑的水分渗入肌肤之中,这些天来一直都没怎么睡好的贾晴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之间也想到了几天前亲手被自己扔走的红樱。回想到梦中那一袭红衣的娇小身影恶狠狠的瞪视着自己,她不由得更是恼恨:
但一想到这里,宋登阁喉头一梗,极可怕的感觉瞬间便摄住了他的心神一般,大滴的冷汗从额头沿着脖颈滑落下去,在滚烫的身体之中犹如冰水般使他遍体生寒。
又是爱人,又是友人,对自己来说不是有吗?
红樱!难道红樱出事了?
用力的摇了摇头,他自嘲的想着。自己这些年也可以算是走南闯北,出差一半的日子都待在飞机上,说是晕机实属无稽之谈。捏着蹙紧的眉头,他将视线从窗外浅色天空里层叠的云层中收回,拉下了窗帘;但即便如此那种难耐感觉却依然没有消失,好像大脑内多了一个心脏般的咣咣作响,让他想要微眯眼睛养神也始终无法平静。
因为母亲还有自己经历的种种,宋登阁是一个相信命运的人,也坚信冥冥之中的各种联系笃实的存在。正因如此,当这种令人不安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的时候,他渐渐的焦躁起来——恐怕是自己在意的什么出事了。
但自己还会在意谁呢?
2023年4月3日
因为一次突然的会议,宋登阁不得不前去新加坡出差,他并不放心将红樱带走,因此不过分离这几天时间,就已让他恨不得立刻飞回家中和红樱相会;而坐在飞机上,他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莫名其妙的心悸让他呼吸都有些滞涩起来。
“…我会晕机吗?”
2023年4月3日
因为一次突然的会议,宋登阁不得不前去新加坡出差,他并不放心将红樱带走,因此不过分离这几天时间,就已让他恨不得立刻飞回家中和红樱相会;而坐在飞机上,他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莫名其妙的心悸让他呼吸都有些滞涩起来。
“…我会晕机吗?”
就在贾晴鼾声大作之时,宋登阁也快要驱车到家了。司机已是油门踩死,但他却恨不得夺过方向盘来自己驾驶,好能立刻看见红樱平安无事,依旧是安然无事的躺在柜中,等待着自己的回来。
终于是看到了不远处的立水庭苑围栏,宋登阁急匆匆的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冲向自己家门;礼数什么都无所谓了,向来温文儒雅的宋登阁抬起大脚,“轰”的一声便踢开了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大门。
贾晴还沉浸在美梦之中,震耳欲聋的巨响瞬间将她惊醒,直吓得尖叫出声;本以为是家里进了歹人,看清眼前站着的乃是满身风霜的宋登阁,才重整恍惚心神怒骂出声:
无论她怎样对待宋登阁他都可以忍受,但却有唯一的例外。龙有逆鳞,触之必怒,红樱就是他的逆鳞,即便宋登阁平日里逆来顺受,但如果贾晴敢于触碰他的底线,那么他也必定会亮爪龇牙。
可是虽说宋登阁的怒火即将迫近,但此时的贾晴却刚做完面膜,喜滋滋的倚靠在沙发之上,丝毫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一想到自己已经将搜出来的那个人偶扔进了垃圾车,以后按大师所说自己应该就能睡个好觉了,她不由得更觉得放松了一分。
感受着面膜凉滑的水分渗入肌肤之中,这些天来一直都没怎么睡好的贾晴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之间也想到了几天前亲手被自己扔走的红樱。回想到梦中那一袭红衣的娇小身影恶狠狠的瞪视着自己,她不由得更是恼恨:
但一想到这里,宋登阁喉头一梗,极可怕的感觉瞬间便摄住了他的心神一般,大滴的冷汗从额头沿着脖颈滑落下去,在滚烫的身体之中犹如冰水般使他遍体生寒。
又是爱人,又是友人,对自己来说不是有吗?
红樱!难道红樱出事了?
他的房间中自始至终都拉着窗帘,因为害怕日光会损害到红樱,此时天色渐晚还不开灯,便只有一束缝隙中投映的红光照射进来。那是来自于天边赤红的火烧云,残阳如血,在宋登阁枯坐的脸上余着丝缕的斑点,仿佛他已泣下了血泪一般。
并没有过多纠缠,宋登阁继续问道:“…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讲给我听。”
其实本来小张是不太看得起宋登阁的,在他看来宋登阁都不只是耙耳朵足以形吞的,完完全全就像是贾晴的仆人一般。但此时他身上那股令人心悸的可怕气势,却让他不得不吞了一口口水,本来想略做隐瞒以便日后能在贾晴那里换个好印象,现在也是不敢再遮掩分毫,一五一十的全吐了出来。
听了他的话,宋登阁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明白了红樱不翼而飞的真相。稍微算了算时间,从红樱被扔进垃圾车到现在已经是三天了,纵使他有心寻找,又怎可能找得到呢?一想到陪伴了自己如此之久的红樱就这么消失了,天大地大却再无相见可能,宋登阁只觉得一阵眩晕感觉传来;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瑟缩的佣人们,他知道这件事情与他们关系不大,无力的摆了摆手:
小张是府邸中的佣人之一,算是半个管家,这宅子中出来进去势必经过他手;而看见宋登阁抬起眼睑之下那双血般赤红的眼眸,小张也是吓了一大跳,好悬一屁股跌坐在地,半晌才颤颤巍巍的回应道:
“少爷…少爷您吩咐。”
“我不是一再说过,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进我的房间吗?”宋登阁的声音好似生锈了的钢琴般发涩而迟缓,听在他们的耳中简直像是耳根子处的骨头
“宋登阁,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看着紧握双拳杵在原地,牙关紧咬,腮边肌肉绷的犹如精钢般的宋登阁,除去平日里娇惯坏了的恼怒,贾晴心里更是有些胆怯之意。恶狠狠的撂下一句话,她便连东西也不收拾的跑出了家门。
还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的贾晴拖着拖鞋就逃跑一般的离开了,但宋登阁却还站在原地,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佣人们闻声赶来,但万万没成想平日里逆来顺受的男主人竟然对女主人大打出手,此时见到宋登阁明显情绪不对,一个个都是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的不敢言语。
“贾晴…你…”
可是越到这般时候,他却反而是口拙舌笨,舌头根子像是被人缚住了一般的说不出话来;只是那血红双眼却死死地瞪着她,如同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可这贾晴刁蛮惯了,竟是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如果不是她对宋登阁犹如下人般颐使气指,怎会被红樱附身?看着眼前宋登阁犹如红牛般狂怒的瞪着自己,惧怕之余她更是发威起来,一时间污言秽语不绝于耳。一会说你们宋家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我们父女帮助一辈子翻不了身,一会说宋登阁癞蛤蟆吃了天鹅肉还不自知,在家里偷偷藏小贱人;一会又骂他和红樱不知好歹,就好像真将红樱当成了偷情的鲜活女子一般。
一字一句,宋登阁直勾勾的看着贾晴闪烁的双眼。即便还没有得到她的回答,但是宋登阁看着她眼神闪躲也大概明白,恐怕红樱已经遭遇不测了。他太清楚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就算自己是她的丈夫她都未给过半点好脸色,更何况在她看来不过是人偶的红樱呢?
“你…你…你有什么可凶的?”
深吸了好几口气,贾晴起伏不定的胸膛才稍微平静下来。明白了那人偶叫做红樱,她有些磕巴的叫道:
“你…你要死啊!”
如果是平时,宋登阁肯定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生怕触了她的霉头;但看到家里凌乱不堪,还残余着油蜡墨印的味道尚未散去,从小浸淫巫术的他哪里又不清楚家里有谁做过了法?不愿再理双手叉腰的贾晴,他大踏步的冲进自己房间…
霎时间,天旋地转,宋登阁眼前漆黑一片,差点就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自己藏着红樱的那个橱柜早就被人翻的七零八落,而红樱更是不翼而飞。
“…小贱人。”啐了一口,被面膜覆盖而看不清眉目的脸上有些扭曲:“怪不得他对我不冷不热,原来是偷偷藏私。”
其实贾晴也未必就有多喜欢宋登阁,这对她来说也不过就只是政治婚姻罢了,两个家族需要有一个纽带做为联系,仅仅是形式主义而已。但从小娇生惯养,她已习惯了世界以自己为中心,理所当然的就觉得宋登阁必须对自己言听计从,哪怕半点怠慢都不得,像是狗一般狂热的迷恋自己才对。而当她看见了眉眼美的犹如画卷一般,除了肌肤没有温度外与活人无二的红樱,心中难免升起妒意;一方面是因为她绝美自己拍马难及,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恃宠而骄,接受不了有人会比自己更好罢了。
正因如此,她不由得觉得万分畅快,想着那人偶此时多半已进了垃圾场,和烂虾臭鱼共沤一堆,心情好极的贾晴也是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倚在沙发上沉沉睡去了。
没可能的啊,会有什么人对她不利?
虽然知道红樱应该好端端的被自己藏在家中,并且他也明令禁止任何人进入他的房间,但他却还是越来越焦急。宋登阁坐立难安,除非让他亲眼看见红樱安然无恙,否则他绝不会平静下来。机程不长,全途共计也仅有六七个小时,但这不过倏尔时间在此时如芒在背的宋登阁心中却犹若数个世纪那么长。千思万想,但现在的他又无计可施,好不容易捱到了飞机落地,心急如焚的宋登阁也顾不得回公司报告,立刻驱车赶向家中。
此时的立水庭苑之内,贾晴尚不知道自己已经铸下大错。
亲人?没可能的,母亲早早离开,和父亲之间所剩的也只有一些若非血缘连接早已割席划断的利用关系,他清楚自己对于功利的父亲而言不过棋子。
爱人?更无可能,他对贾晴半是厌弃,半是无感,如不是宥于种种原因,他早已想要脱离这索然无味的婚姻。
朋友?自己孤来孤往,在学校和公司之中都没有什么友人可言…
用力的摇了摇头,他自嘲的想着。自己这些年也可以算是走南闯北,出差一半的日子都待在飞机上,说是晕机实属无稽之谈。捏着蹙紧的眉头,他将视线从窗外浅色天空里层叠的云层中收回,拉下了窗帘;但即便如此那种难耐感觉却依然没有消失,好像大脑内多了一个心脏般的咣咣作响,让他想要微眯眼睛养神也始终无法平静。
因为母亲还有自己经历的种种,宋登阁是一个相信命运的人,也坚信冥冥之中的各种联系笃实的存在。正因如此,当这种令人不安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的时候,他渐渐的焦躁起来——恐怕是自己在意的什么出事了。
但自己还会在意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