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花搭话。
林晚晚:……
你还能再夸张一点。
真是奢侈。
“夸张吗?”
陈四挑眉。
拖拉机一进村口,村里的男女老少全围了过来。
“买这么多,会不会太夸张了?”
林晚晚看着那满满一车斗的鞭炮,嘴角微抽。
公社那边的领导点名夸奖了临水村,还给临水村颁发了先进锦旗,还发了不少奖金。
陈富荣提议把奖金买成鞭炮,把村里这十年的霉运全轰走。
天大地大,过年最大。
李老太年纪轻轻守了寡,还带着几个拖油瓶,眼睛都快哭瞎了。
陈阿公二话没说,带人把动手的那群人全废了,还扬言谁敢再动临水村的人就是跟他作对。
那之后,外面再没人敢动临水村的人。
李老太也跟着叹气,浑浊的眼里全是怀念。
想当初陈阿公在的时候,临水村多威风啊。
陈阿公有钱有势,人也仗义,护短,对同村人特别好。
乡下人对于春节这种传统节日特别看重。
每年一到春节,各条村都会暗暗较劲,比谁的村有钱,谁的村鞭炮放的最久。
哪条村的鞭炮最先停,来年就会被其他村笑一整年。
77年高考是史上唯一一次在冬天举办的高考。
高考结束后没多久,春节很快就到了。
这一年,临水村的收成特别好,粮食产量直接翻了两倍有余。
年三十放到元宵,那得多少鞭炮。
“说起这个,自从陈阿公走后,我们村很多年都没拿过第一了。”
陈富刚说着唏嘘不已。
今年临水村赚的钱多,光大棚蔬菜就赚了上万块钱,买这点鞭炮,小意思。
林晚晚:“挺夸张的,这得放好几个小时才能放完吧。”
“哪夸张了,你是没见过陈阿公在那会,年年都是好几车的鞭炮,整条村都铺满了,从年三十一直放到元宵节,整条村全是雾,人都看不清楚,那会整个镇的人都来围观,可壮观了。”
这也太夸张了。
其他村吃饭都吃不饱呢。
临水村竟然花那么多钱买鞭炮。
那十年,因为政策的关系,乡下都不敢放炮,怕被打上封建迷信的帽子。
现在十年结束了,今年村里收成又好,大家分到的粮食和钱多,大家伙心里高兴,一致同意了陈富荣的建议。
公社那批奖金全被买成了鞭炮,拖拉机的车斗都被塞满了。
事后,陈阿公还给了李老太一大笔钱,还让她在陈家当起了长工。
在外面,只要说自己是临水村的,没人敢欺负他们。
甚至,只要在外面报陈阿公的名字,吃饭都不用花钱,大把人上赶着请客。
当初李老太男人烂赌,欠一屁股债,脚都被人跺了,没多久人就没了。
那十年,上头虽然禁止搞封建迷信,但是其他村有能人罩着,依旧会偷偷放鞭炮。
而临水村,自从陈阿公走后,没人坐镇,压根不敢放鞭炮,年年拿倒数,年年被笑话。
“是啊,其他村都笑话我们村很多年了。”
其中,以陈四负责的地粮食产量最高。
此外,由陆景礼发起,陈四负责种植的大棚蔬菜产量创新高,卖了上万块钱。
这事还上了报纸,各生产队纷纷上门跟临水村求教种植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