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明儿朕就寻个由头把他的人发作一遍。”

动不了前太子，还能动不了他的狗腿子吗：“媳妇你说，朕都登基了，他还有啥可蹦的？”

“到底不甘心么。”

“四哥？”

“嗯，四哥掌兵部嘛，有兵权。他大概想靠着四哥东山再起。”

“疯了吗？且不说太后和惠太妃之间的恩怨，便是四哥脸上那道疤，前太子到底哪儿来的脸觉得四哥会帮他？”

陆念芙细细听了一遍奏折的变迁史，疑惑道：“你不想免了这请安折子吗？”

“做梦都想啊，这不是在循序渐进嘛。”

“臣妾原以为，您更喜欢新官上任三把火呢。”什么时候起，她的相公也这么耐得住性子了？想当初他接手大理寺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温吞。

大胤最初沿用前朝机制，为了方便向皇帝告密，便将官事写于折上，不拘大小和形式，是一种告密文书。

后来先祖扩大了奏折的使用范围，诸臣凡“机密事”或“应速上闻事”都可以密折奏闻。再后来朝政混乱，朝政一度被大臣把持，为了不叫皇帝闲着，他们便将各种鸡毛蒜皮的事也写到奏折上，专给皇帝批奏。

还给分了类：奏事折，请安折，谢恩折和贺折。

第二日早朝，司徒晏便下了旨，要求请安折与奏事折分开，然后将请安折交移内阁接手，并让曹大学士第旬做一次汇总报给他。

曹大学士僵了僵，皇上这报复心未免也太强了吧？

司徒晏摊了摊手：“黔驴技穷呗，朕倒不介意他蹦哒蹦哒。但父皇已经送走司徒绝了，再送走一个怕是他老人家受不住。”

陆念芙想想昌武帝那身体，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那咱就看着二哥这么蹦哒？”

司徒晏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父皇去行宫前一再交代，要朕谋定而后动。请安折子这事儿说到底就是件小事，可对于想抓朕把柄作文章的人来说，他能给吹得比祖宗基业还夸张。”

陆念芙一愣：“你说前太子？”

司徒晏也没瞒他：“昨儿他去勇王府了。”

到了昌武年间，昌武帝于昌武29年和昌武33年先后两次强势免了谢恩折和贺折，至今便只有奏事折和请安折还在用。

司徒晏“知道了”写烦时，也曾向昌武帝询问过，为何不把请安折一并免了？

昌武帝道：“凡事不能一蹴而就，朕老了，懒得再折腾，便交给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