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程敬泽抬腿跨进屋，顺手又关了房门才压着声音道：“虽然咱们跟你大伯早分了家，可在外人眼里，还是同一枝的。万一你大伯犯的事儿太大要连坐什么的，咱家可逃不掉。你若是提前得了消息，就早点说出来，咱们也好早作准备。”

程北铮无语。

程敬泽：“你那什么眼神？你以为我会多管闲事？有病吧，当初被他们压在头上作威作福的日子还没过够吗？要不是被他们逼着，我能想着把娇皎送进宫？”说到这个就火大，娇皎以前多粘他啊，一口一个爹又娇又软，活脱脱一贴心小棉袄。现在可好，要么不开口，要么开口就是冷冰冰的‘父亲’。

程北铮本来就烦，被这声音一震，更是火气直往上冲：“爹，怎么哪儿都有您？”

程敬泽的声音仍是中气十足：“混蛋，这是你跟爹说话的态度吗？”

程北铮一脸狐疑，老爹今儿吃错啥药了？他皱着眉道：“行行行，那爹，您老这是想干嘛啊？”

昌武帝痛失爱子，一时间能想到封锁京城的消息就不错了，却不知山西那边，瑞王爷中毒坠崖的消息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程北铮在山西经营矿产的同时，早已将虎威镖局的生意渗透，得到消息的速度虽比不上八百里加急，可别忘了，欧阳文还耽搁了四天呢。

下人来报程北谦上门的时候，他正纠结着要怎么跟陆念芙说这噩耗，挥着手便道：“就说我不在。”

“北谦来了，该是为了你大伯被抓的事，你消息广，可知是为了什么？”

江西来的消息，瑞王爷坠崖前是在晋中知府府衙被伏击的，程北昱作为晋中知府自然难逃罪责。程敬豪被抓八成是因为这个，但他凭什么告诉程北谦？他花大价钱建立起的消息线是为了给他服务的吗？

他很无辜地摊摊手：“爹，你可太看得起儿子了。儿子就是一商人，朝堂上的事儿哪里懂？”

他烦着呢，哪有空理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堂弟。

哪知话音刚落，他爹就跑过来了：“逆子，我早就知道你是个没心肝的，一笔写不出两个程字，便是之前有些龃龉，也不该将你堂弟拒之门外啊。”

声音大得能传到外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