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妍回复一如既往地快，发了几张嘟嘴自拍：谁家小妹这么可爱，干妈亲亲。

车程莹勾唇，就这打字回复，几秒的功夫，关琅从草垛极浅的凹槽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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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日头渐低，程莹那雪人还没堆好，堆容易，堆个更个大的，难。

她也不纠结，坐在廊檐下，看着关琅不知疲倦地跑，跟个永动机似的，拾了根小棍，这儿戳哪儿戳。

身侧挨着一个小脑袋，直往她怀里钻，程莹抱关霜靠在怀里，“霜霜累了吗。”

她没当回事，“堆个雪人有什么，我只是站起来太急。”

席立站在廊边，探头，“程莹别送了，周二的事还要麻烦你。”

她嗯了一声，“有好消息联系你。”

关琅光负责捣蛋了，刚堆好雪人底下的大球，他一屁股坐下，咯咯笑。

直接打回原形，程莹累得气喘吁吁，她坐在廊檐下的沙发上，脱下手套，喝热水。

罗姨又出来一趟，“太太，席先生要走了。”

“琅琅，不哭不哭。”她边安慰边控制他想要触碰伤口的手，“罗姨，联系医生到家里出诊。”

罗姨赶忙照办。

关琅哭得撕心裂肺，半张脸上都糊着血，程莹心都碎了，抱他进屋，“是妈妈不好，妈妈给你吹。”

“为什么只有三个？”

罗姨回答，“时间不够，太太也知道，公司早会他从不缺席。”

雪里盖着两只烟蒂，程莹脑海里勾勒出男人咬着烟，蹲身堆雪人的画面，唇角压不住，“罗姨，你去卧室取一条他的围巾，我要堆个更大的。”

失去重心，不受控制往雪里栽，他立刻就哭了，程莹听得心头一颤。

罗姨也冲出来，她把关霜交给里罗姨，去扶关琅，雪里埋着几根枯树枝杈，短小锐利。

划断了他的眉毛，划进娇嫩肉里，血潺潺往外流。

她脸蛋上贴着粉色防冻贴，几缕雪丝坠在长睫毛上。

可爱得要命。

程莹摸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秦妍，怼脸拍的，肉嘟嘟的，像蜡笔小新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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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立摆手，“走了。”

…

她吞咽几口，“我去送送。”

刚起身，脑子一阵眩晕，又坐了回去，周身顷刻发冷。

罗姨哎哟一声，去搀扶，“您可别忘了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也别堆什么雪人了，当心劳心劳神。”

罗姨打了电话，说医生最快二十分钟到，她从医药箱里拿出纱布，让程莹先摁住止血。

伤口并不大，可深，她用纱布摁住没一会儿血不流了，关琅仍旧哭。

越是细深的伤口，越是痛感强烈，他止不住，哭到医生来，已经哭累了。江东霓的怀上死对头的崽后，我被爆宠了！

她说着，戴上手套招呼两个小孩过来帮忙，原本以为有两个小帮手，会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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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成想，年纪太小了，关霜没定力，忙活半天等于啥也没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