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么一点点,隐隐约约藏在她的眸光后面。
烛隐的语气不急不缓,慢慢将她心里的焦虑与忧愁抚平,“我认为,我对你用一见钟情来形容更为贴切。”
语调从始至终都没变过,林袅袅却无法从其中获得任何安全感,仍然在揪着一件事情:“你知道雏鸟情节吗?”
“……”
林袅袅忽地顿住了,烛隐一愣,下意识回头。
“袅袅,怎么了?”
“原来袅袅一直记挂着。”
像是发现了秘密一般,烛隐的语气出乎寻常的雀跃。
“当然了。”晚风将林袅袅的发梢吹起,她伸手抚了抚,然后回头,盯着烛隐:“我们在还没有开始谈恋爱的时候,不一直都是朋友吗?”
那倒是还没有。
烛隐轻咳一声,打算避开话题:“易容术属于最浅显的,六个月足够练成了。”
林袅袅点点头,继续追问:“所以,你的伤到底好了吗?”
两人之间花的每一分钱都要掰扯清楚,林袅袅看见过,他有一个专门记账的本子,上面记录着花了多少钱,大到买衣服,小到吃饭,甚至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看起来像是哪天如果他要一走了之,可以按着本子还债。
这不像是喜欢,更不像是爱。
计算得太清楚,看起来没有长期生活的打算。
“五个月?”
林袅袅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好像是这样。
遇到他时,是一个多雨的季节,眼下,再有几天就该入秋了。
他本体就是一只鸟,为了帮助林袅袅,还看了不少书,这个名词自然不陌生,他皱了皱眉,短暂的茫然之后解释道:“这不一样的袅袅,遇见你时我已经一千多岁了,我分得很清楚。”
“可是烛隐,你对我也不是一见钟情,我能感觉得到。”
相遇那会儿,这只鸟简直把生疏礼貌刻在了脑门上。
林袅袅慢慢将手抽离,半是玩笑半是试探的问:“那么,你能分得清对我是喜欢,还是因为化形后第一眼见到的是我呢?
她看着他,目光清明。
视线交融,烛隐分明看得见探查。
烛隐点头。
“朋友之间嘛,我会记挂很正常。”林袅袅打趣他:“难不成你没把我当朋友?”
这是一句玩笑话,但烛隐却说了句让她意料之外的:“没有,我一直将袅袅当成爱慕之人来爱惜。”
她很执着,偏要对这个问题追根究底。
“……好了。”烛隐慢吞吞地吐出这两个字,仿佛并不太愿意说出,用余光偷偷观察着林袅袅。
“好了就行。”好在,她的神色并无异变,更像是松了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
更多的像是不愿意麻烦她,也不想欠她的。
纵然活了上千年,但他在于情爱方面还是第一次开窍,烛隐张了张嘴,却什么辩驳的话都没讲出来。
“是,快六个月了。”
“……所以,你的伤修养好了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