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隐轻轻应了声嗯，说道：“那，刚刚的事情，袅袅考虑得怎么样？”

“我没问题了，需要我帮忙吗？”

只要林袅袅松口，事情就不难。

但具体哪里不合适，烛隐说不上来。

出国一趟，林袅袅对他说了很多句谢谢。

他明明更想听点别的。

“不是。”林袅袅不懂动物的想法，但在她看来，一些无心的话，烛隐愿意大费周章替她实现，很难得，“单论这件事情，你愿意花精力成全我的小心思，我很感激。”

旁的事情就更多了，数不过来。

林袅袅不愿意向他索取，却在不知不觉之间，接受了他那么多帮助。

所以，谢什么？

烛隐心里这么想，也不和林袅袅兜圈子，直接就问了。

“谢谢你尊重我的意愿，替我考虑。”

打电话来就为了这么个事儿，林袅袅也不知道该有何反应，只能说道：“你还不困吗？”

“莴苣姑娘没有讲完。”烛隐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只是隐隐约约的，声音里有了一点笑意，“听完吧？”

没听完么？

是烛隐。

两个人不是刚见过面么？

虽然这么想，但林袅袅手上却一刻不停点了接听。

两个人互道晚安之后，烛隐回房。

林袅袅洗漱完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出国之后睡眠质量直线下降。

“谢谢你。”林袅袅觉得这句话最合适，放轻语调又强调一遍：“非常感谢。”

烛隐：“？”

谢什么，还什么都没做呢。

他们居住在一个酒店里面，若真有心计算的话，碰面也不是难事。

只要能够碰面，后面操作起来不就简单多了么。

烛隐表示不用，一点小事不用劳烦林袅袅。

“至于你说要篡改记忆露面，我想通了，不用，你和我就是，”林袅袅顿了下，微敛眸光，再度扬起，脸上的笑容明媚温柔，“你和我就是朋友，没有什么误会。”

朋友么，就是朋友。

起码这段时间之内，两个人的身份只能是朋友。

矛盾。

“谢来谢去的，生分了。”

这个词在两个人之间硬邦邦的，并不合适。

这么多事情，烛隐每一件都是如此，林袅袅怎能不感动。

这句话太沉，烛隐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不是应该的么。”

他将这件事情当成理所应当。

林袅袅其实不大记得了，听着他的声音，总是能够睡得特别快。

“其实今天晚上不用费事了。”林袅袅小声的说道。

行动比语言更真实。

“袅袅，听故事吗？”

大约是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了，烛隐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磁性，在夜里格外能够安定人心。

今天晚上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望着空空的天花板，林袅袅开始数羊。

刚数到第二只，电话响了。

他不理解林袅袅的话，问道：“那袅袅是同意了？”

“不行。”林袅袅的拒绝斩钉截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