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世界。

挺有意思。

“是，李教授说，也就在这两天了。”

这不是问句，像是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林袅袅瞪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那天你的伤口泄露出来的。”

但烛隐没有办法给她一个详细的答案，他凝视着林袅袅的脸，语调轻轻，“普通鸟族的寿命约为七至八十年，像我这样修炼成型的，便不好说了。”

啊，他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鸟了。

他已经得成人形，如果他想的话，他可以活得很久很久，比自己都要久。

直到某一天，李教授面色沉重的宣布——

团团活不长了。

这个消息使得林袅袅的心情十分不好，下班回家之后，难过摆在了脸上。

林袅袅也不指望他跟自己共情，但最起码不要在现在来捣乱，于是回的很敷衍，“嗯，养过吧，大概养过就会有感情。”

有些人喜欢养一些活物在身边。

那样给的陪伴感是最强的。

“养了很久了，有感情了。”

林袅袅心底还是难过。

“养得久就有感情了？”

“不要太难过。”这句话说得干巴巴的，烛隐大约也察觉到了，再开口，声音低了一度，“它已经活了很久，寿命也许比你还要长。”

尽管如此，也还是敌不过衰老的命运。

有些运气好可以活得久一点。

……

这鸟真是玩的一手好道德绑架。

虽然不太有鸟德，但是在此刻若是应承，就会显得自己特别不是个东西，于是它昂首挺胸，就这件事情表达了沉默看法。

它是国家级的保护动物，如果真的死掉，到时还需要去办理一些手续。

如同当时接它过来一样。

命运有时候是个圈。

“……”林袅袅安静下来，片刻后，又开口：“在那个时候就注定了它的死亡，是吗？”

难怪那天会那么反常，原本它的脾气只是乖戾，从来没有出现过咬人的事情。

“是。”烛隐不打算隐瞒，目光转回茶几前的电视上，看得很认真，只分了一小点神思出来：“快了，现在应该还没有吧？”

林袅袅抬手，又锤了下去。

“你知道吗，我们研究所有一只养了很久的鸟，要没了。”

“是那只仙八色鸫。”

烛隐凑上来问，“袅袅，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了吗？”

“烛隐，你们月啼寿命是多久？”

死亡是越不过的话题。

养着养着养出了感情其实也很正常。

但这件事情在烛隐的世界里……云昭的养鸟三天，捡来的宠物变老公!

烛隐的目光突然变得火热，也不看电视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林袅袅，“养多久才会有感情？”

“……”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有些运气不好，就会死在刚刚有灵智之时。

就像这一只。

所以身上凝聚了很大的怨气。

两只鸟的交流不欢而散。

而这一切林袅袅一无所知。

她还是每天三点一线，往返在研究室和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