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冲着店小二莞尔一笑。

“好嘞。”

小二转身便去泡茶了。

自打从昆仑虚回来，她就有些不太一样了。

以往的她定会冲上去，将那小贩暴揍一顿才肯罢休。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步入一家茶馆内。

若草踮起脚，探出手抚摸她的额头。

“人类的欲望真的是无穷无尽。”

凝香意有所指的道了句，随即拉着若草向前走远了。

就是以妖怪的视角来看也太暴露了。

女人的丑恶嘴脸，让她发怵。

原来凡人都如此的——

若草还未来得及感叹，几个不怀好意的彪形大汉便涌上前。

这一切皆被隐于暗处的青年看在眼里，他正是若草在店内邂逅的男子。

“呃……这里是……？”

若草望着门前的牌匾有些愕然，门外还站着不少漂亮姑娘。

凝香挽过身边人的手朝里面走去。

街边之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久居深林的若草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她有些激动亦有些紧张，握住凝香的手的力道都不由重了几分。

“我找……”

初涉人世的若草不知人间险恶，对面前这个女人悉数吐露。

女人听完了她说的话后，便拉起她的手，向远处走去。

然而凝香并未如她所说的很快回来，少女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她，已有些担心，遂起身前去寻找。

那娇小的身形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须臾，她身后传来了呼唤的声音。

角落中的男子似乎也早已发现了窥视他的少女们，然而他毫不在意，继续饮着茶。

两人又逗留了一会儿，凝香忽然想起母亲托付自己的事，她还未办妥。

“若草，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稍候就回来。”

凝香望着慌乱的少女，有些讶然。

半晌，若草缓缓开口道：“他是隼，凝香。”

“若草，不怕。”

是时，他轻挥折扇，一股谦谦君子的气息扑面而来。

凝香顺着若草的视线望去。

她轻舒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一日，少女们相对而坐，若草眉间微蹙，有些沉闷，一桌饭吃完，她都没有说些什么。

凝香似是看穿了她的心事，遂开口笑了笑，道：“走吧，今日我们去凡间转转。”

若草揉搓着双手，有些紧张地喃喃自语。

若草目送他走远，不由打量起店内人来。

坐在角落里的那抹白色身影夺去了她的目光。

他目若朗星，丰神俊逸，明眸皓齿，飘飘不染尘埃。

若草提起裙摆，坐了下来。

小二赶忙热情地招呼道：“两位客官要来点什么？”

“来两杯龙井。”

那是烤兔肉的香味，难怪凝香会这么生气。

若草不时抬眸望向眼前人。

她似乎比过去要沉稳多了。

忽而，一缕肉香随风沁入二人的鼻腔。

凝香蹙了蹙眉，似乎有些愠怒。

“凝香……”

一旁的女人连声催促道：“来，快穿上吧。”

若草战战兢兢地摊开衣裙。

那衣服实在是——

难道这就是凡人口中的青楼？

此时的若草仍有些懵懂，还以为凝香真的在这里。

直到她被老板领进去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姑娘，你随我来，我带你去找她。”

“啊……等……”

若草的话还未说完，便化入了人流中。

“姑娘，姑娘，你要找什么人啊？”

若草回过身，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位花枝招展的女人。

她看起来已有些年岁，却仍旧风韵犹存。

凝香轻按若草的肩膀，让她坐了下来，自己则疾步匆匆跑远了。

“是什么事啊……”

若草望着那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凝香摸了摸她的手，宽慰她道：“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嗯。”

若草点了点头。

她似乎不太喜欢这个面色清冷的男子。

然而若草已然看穿了他的原身，她下意识地扯紧身旁人的衣服。

“怎么了若草？”

“凡间……”

一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一处繁华的街市。

“来，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