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郁雾看不出来。

“我会帮你的”郁雾说。

“为什么？”管宋终于问出自己想问的。

郁雾面对旁人一向淡定。

“你喜欢哪个叫哪个”郁雾回头笑的狡黠，“反正两个都是我”

管宋抿唇，低下头。

要不是还能感受到管母的呼吸，郁雾差点要以为是闹鬼了。

谷垚依旧见怪不怪，放下捆草就站在门外等他。

郁雾不想让他多等，放好捆草也想赶紧走。

接下来一套动作，和郁雾第一天来没差别。

复制黏贴似的。

在闵庄总能体会到这种时空重复的割裂感。

脚踩着干土，头顶的星星少的可怜。

“我们去哪？”

“妈在这呢......”

“妈在......”

管宋手脚并用，一台不会出错的机器飞速运转着。

管宋又低下头，恢复自己机器似的运转里，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郁雾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院子。

片刻后，管宋戛然停了动作。手里的花都错了顺序，风马牛不相及的混乱一团。

这一次，郁雾见到了上次来没见到的人。

管宋的母亲。

低挽头发，碎发潦草在眼前，白发已经掩盖住黑发。坐在郁雾那天坐的矮凳上，眼睛定在门口。

“我们不是朋友嘛”

“是吗？”

“是啊！”郁雾回的坦荡，语气和某个人重合。

郁雾能感觉出她情绪不高，回来时候还好好的呢。

难道是因为......郁雾看了一眼木桩似的管母。

“明天...明天会很忙”管宋手下的动作错了，一簇好好的金灯花毁了。

却被管宋叫住了：“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郁雾？还是郁谷？”

看来是魏叔跟闵庄人讲了，今天割草的时候好几个人凑热闹来问自己画的什么画，叫的自然也是他胡诌的‘郁谷’。

管母依旧坐在那儿，看见外来的两人也没惊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视掉了。

身处同一个院子的母女，中间像隔了一层无形的裂缝。

谁也看不见谁。

对于她的呢喃，不予理睬。

就好像，叫的不是她一样。

在魏河家刚吃完晚饭，谷垚就把郁雾带出来了。

看着糊在槽里的大片艳红，管宋笑了。

管母歪头哼起歌，和缓的摇篮曲旋在被枯死葡萄藤缠住的小院。

“宋啊......宋......”

管宋的眉眼像她的母亲。

“我回来了”管宋说。

不像是跟管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