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晴雯的美有十分，文字所能传达的只有五分。

“冷不冷啊？”纪晴雯有些担忧，“这是夏天的被子，晚上还有夜风。”

地上铺着的褥子也挺薄的，是有些硬。

乔欲的呼吸都要停了。

月下美人，灯下情人。

昏黄的光给人打上柔和的轮廓。

倘若一直不回应乔欲的爱，那太残忍了。

可是，现在是不是太快了，万一让乔欲陷入危险之中……

纪晴雯脑子里满是成年人的弯弯绕绕时，乔欲自己打好地铺躺下了。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当然要让对方留下来过夜。

可是，两人又不是普通的friend。

“很晚了，现在外面也蛮冷的……你要不在我这里睡一晚再走？”

“姐姐，怎么了？压到你了吗？”

“没有，你跟我说一声，我离得近。”

“没事，我手长。”

乔欲默默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去床上睡了。

两人躺下，都很僵硬，身体之间似乎有一条楚河汉界。

“姐姐。”

乔欲带来的东西，不仅充实了纪晴雯的冰箱和首饰盒，还装点了她的出租屋。

简直就像小仓鼠，看到什么好的，都要拖回洞穴去，把洞穴装点得温馨蓬松。

乔欲又替纪晴雯钉上漏风的纱窗，修理了歪掉的浴室门。

此时，一只虫子大摇大摆地从床底爬出来。

老屋子难免有虫子。

无需多言。

旖旎的氛围无声流淌。

“冰肌玉骨”四个字在乔欲舌头上打转，中文之美，她一次又一次体会到文字精妙。

文字再妙，终究不够鲜活。

“姐姐晚安。”乔欲说完，盖着被子就侧过身躺下了。

可半晌，床头的灯还没关。

乔欲睁开眼，看到纪晴雯趴在床边，一只手伸过来捏她盖着的杯子。

“这不好吧……”乔欲推辞了一下，“那我就住下啦！”

只是推辞一下。

纪晴雯心脏如同擂鼓，乔欲对她的好，她一直是知道的。

灯灭了。

乔欲唤了一声，纪晴雯身体僵硬得要死，眼睛闭起来。

纪晴雯很快察觉有个柔软的身体覆在自己的身体上，她猛地睁开眼睛。

才发现因为床头灯在纪晴雯那边的床头柜上，乔欲小心翼翼地撑起身体，越过她去关灯。

纪晴雯站在旁边给她递工具：“你也太厉害了，怎么什么都会？”

“你可别小看在牧场里长大的孩子。”

做完这些，已经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