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姐姐……给我……”
说话了,她终于肯理他了。
边幼努力往床边挪动着,想要离蔷薇更近一点。
不要这样,冷漠地看着他一个人在痛苦里沉浮。
他边哭边看着墙边不发一言的女人,眼泪砸在枕头上,床单上,被褥上,难耐的呻吟与泣音对蔷薇来说,就如恶魔的低语。
边幼看不透蔷薇的想法,只知道她现在并不想碰他。但事实上,尽管蔷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蔷薇味的信息素却止不住了。
完全没办法……他什么也做不好……
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是拖后腿的那一个。
这些认知占据了所有思绪,他开始憎恶自己这副身体,它留不住喜欢的人,拖累喜欢的人,玷污喜欢的人。
所以,“没有下次了”,是这个意思吗?
昨晚的记忆纷纷砸在他心上,他忽然意识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行,不可以就这样走掉!
他扭开门把手,冲出了房子,看见的是隔壁搬家工人忙碌的身影。
这小傻子,交往的对象人品真是不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边幼并未感到身体有什么不适。
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床边放着自己的手机,桌子上的电脑依旧是关机状态。
心中冒出的第一句话是:
“寒酸。”
她突然有了自己的猜测。
她眼底一片冰冷,差一点就要克制不住将手伸向他下半身的冲动。
边幼的喘声在她耳边循环往复着,渐渐低弱了,想要诱惑她吃下禁果。
但她不能。
别放开我……别让我一个人……
压抑了数年的身体承受不住这般剧烈的刺激。
他闭着眼,快要昏死过去。
“啊……哈啊……呜——嗯啊……”
边幼的身体近乎痉挛,他口齿不清地呜咽着,滚烫的泪水一颗一颗落在她肩上,环住她脖子的手失去气力般垂了下去。
“嗯?放松些,我在这里。”她察觉到他的反应,不像平常的omega被标记时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慌乱,控制着信息素的释放,双手将他抱得紧了些。
让他的眼神涣散,嘴唇无法合拢,津液与体液一齐湿润两口,而她会抬起他的臀部,将自己送进他柔软的生殖腔,抵住所有欲望的出口,让它们积压成了云,待合适的时机再化成雨,淅淅沥沥流出,而她一下又一下,似勤劳的工人,刻苦而奋勇地在他体内耕耘,直至成结也不会让他的内里被荒废。
但显然这只能是她的臆想。
“姐姐……啊——呜……呜嗯……”
但蔷薇不一样。
姐姐不一样。
他宁愿选择成为只会发情的野兽,哪怕是变得下流淫荡。
“乖,抱紧我。”
蔷薇搂住他细窄的腰身,让人坐在自己腿上,她从他的眼睛开始,一点点落下怜惜的吻,冰凉的嘴唇仿佛给了怀中之人力量的源泉,他的手终于有了一些力气能够抬起来环住她的脖子。
当她吻到边幼后颈的腺体时,他的身体颤得更加厉害,腿上挨着的他的下半身变得湿热。
“呜——咬我……姐姐……求你了……”
他从未这般羞耻地求欢,第一次感受到发情期得不到alpha的安慰时会是如此痛苦,不管以往内心如何坚持守住自我,如何恨omega的身份给自己带来的折磨,在被身上的蔷薇吻住腺体的时候,他只想就此以蔷薇的omega的身份死去。
就这样,死在所爱之人的怀里。
细碎的金发被蔷薇拨开,耳后印了轻吻。
光滑的,细腻的,每一寸都发出吸食她理智的气息。
她用拇指的指腹来回温柔搓磨着,好似巡视自己的领地。
只能前进。
她不能否认,身下这人所有的一切都牢牢吸引着她。
不再是她最初所想的,错误来源是他,现在的她与他都是这份罪孽的缔造者。
只要这一枪过后,这朵可怜的,哀嚎着的,哭泣着的,瑟瑟发抖的可爱向日葵,就是她暂时所有了。
她走上前去,将他拉至床中间,接着俯下身体,不容反抗地扣住了边幼的两只手腕。紧接着两人鼻尖挨在一起,交换着呼吸。
边幼满足地看着离自己近距离的人,眼神里的黯淡消散了些许,留下的大部分都是甘愿沉沦的认命。
怀里的人借着不可控的名义蹭了蹭她的小腹,蔷薇发现他的声音跟身体一样软得一塌糊涂。空气里的信息素气味愈来愈浓,几乎将两人包围起来。就算是一向不热衷情事的她都被这向日葵的气息激起兽性。
蔷薇心里叹了口气,两手按住他的腰将他扶起,接着抱住他往床边走去。
边幼被放在床上时,才感觉到四周诱他献出自我的蔷薇香气变得温柔起来。
只要是她,只要是她就没关系。
“叫我的名字。”
猎手终于决定扣下扳机。
“边幼……为什么?”
她无法做到放任他不管,却又不愿趁人之危。
她喜欢的小向日葵,是要在阳光下绽放光彩的,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在泥沼中匍匐。
他滚烫的身体颤抖着,双腿打开,摆出了迎人交合的姿势。在他喜欢着的人面前,做出这种淫荡的样子。
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既是毒药也是解药,一方面迫使他为此挣扎于欲海,一方面诱惑他溺毙在情潭。
哪怕是,出言嘲讽他,斥责他也好。
他像个不知所措的犯了错的孩子,站在蔷薇门前往里望,全神贯注地听里面的动静。
没有,没有,没有任何姐姐还在这里的痕迹。
他本就生了红血丝的眼睛又红了一片。
如果不是起身去照镜子时发现脖子上有着红印,他几乎要以为昨晚被蔷薇临时标记只是一个梦。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洗漱完,轻手轻脚开了门,正纠结要不要去找蔷薇时,听到外面一阵搬动重物的声音。
“鉴于你每晚的放纵给我带来了困扰,我明天就会搬离这里。”
只要,他不会失去她。
本能又一次使他发狂。
边幼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手指想要掰开那些碍事的扣子,却不得要领,一时间急得哭出声来。
会不会是他没钱买抑制剂?
这样的想法产生后,她看向边幼皱着眉头睡着的脸,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神情。
而后对那位未曾出现在她面前的边幼的对象在心底进行了一番强烈谴责。
她无法对这样的他出手。
等边幼渐渐从情潮中挣脱出来,彻底睡着,蔷薇才松开他,将他安顿回他自己的床上。
替他换掉了汗湿的衣物后,她终于打量起这个房间的摆设。
她的手在这时隔着汗津津的衣服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嘴唇在他的腺体处吻了吻。
被认为是仅此一次的临时标记,她都能从中体会到自己想要占有他的疯狂。
这是一种不可控的状态,是她的世界里不该有的存在。
他快要死掉了,对不对?
除了被人从悬崖上丢下去的直直下坠感之外,边幼感觉不到其他任何。整个身体仿佛因alpha的信息素侵入而发生崩解,始终抓不住实处,他只好勉力蹭着蔷薇的颈窝,试图找到一丝安全感。
空虚的身体正被一点点填满,往常注意不到的敏感部位燥热难消,他的表情混着痛苦与欢愉,神经中枢只能处理快感这一种事物。
小兽的声音再也克制不住,像是得到肯定一般,不再压抑着天性,脑袋靠在她肩膀上,汲取着她的气息与温度。
“边幼,没有下次了。”
她这般说着,没管怀里受了刺激接近崩溃边缘的人是否能听懂,话音刚落便咬到了那处脆弱的腺体上。
不用猜也知道,怀里的他下半身会是怎样的光景。
那种隐秘之处湿得彻底,原本干涉的荒地被河水冲灌,狭窄的水渠被冲击得一缩一扩,邀请更多水源的进入,哪怕隔着裤子也感受得到对方想要交欢的紧迫。
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愿意用手指捅进他的深处,摸索到他的敏感点,再用自己的节奏来回碾磨,让他的哭喘声跟着自己的动作一起忽高忽低,忽强忽弱。
被情欲驱使的他疯魔一般想着。
如果不能被姐姐珍爱,如果不能被姐姐侵犯到身体深处,如果不能被姐姐的灵魂接受的话。
就这样死掉好了。
边幼下意识仰起了头,无法聚焦的视线里被泪水占据。
从未被其他人触碰过的禁地此刻终于得到神的庇护。
触电般强烈的刺激迫使他哭得更加厉害,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一时间分不清究竟谁是谁的猎物,但这已经没关系。
占有他吧,让他欲罢不能,让他心甘情愿被自己禁锢,被自己圈在一床大小的牢笼。
她松开他的左手,抚上了他的后颈。
被她所拥有,哪怕只是一晚,他都乐意至极。
“……啊……蔷……蔷薇——呜!呜呜!”
名字被发情的边幼喊出来的一瞬,蔷薇明白今晚她无法逃避任何人,任何事。
像是摔进了软乎乎的棉花糖里,随便咬一口都是甜的。
他努力睁开眼,模模糊糊中看见蔷薇靠在墙边的身影。
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会厌恶自己在这种失控的情况下恬不知耻地去求alpha的抚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