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不哭了。”白辞轻声哄着人,心口也难受的紧,反复责怪自己为什么不早早的把他放在身边,才让他受了这么多委屈。
然后,那伏在她颈间的人微微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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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肮脏不堪。
白辞伸手止住他开合的唇,低下头把剩下的语句吞进肚子里。
“那不是你的错,”她贴着他的唇道,“将军的全部我都喜欢,而且一点也不脏。”
她伸手抬起他的脸,抵着他的额头认真道:“雪狐一族,一辈子只能有一位伴侣。”
“也并不是没有让人族蜕骨为妖的方法。”
“宝贝,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唯一。”
白辞难得的语塞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表述发情这个事,只好兜着圈解释道:“那个药……”
见男人露出几分愧疚自责的表情,她赶紧接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会像这样控制不了妖力,没有伴侣结合的话最多一个月也……”
雪白的狐尾还缠在他的手上,似乎是被“伴侣”两字震了震,他心尖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
于是他扯了扯女孩的衣摆,声音还是颤抖而紧张的:“我没事了。”
怕白辞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他又小声的补了一句:“可以……可以了。”
她晃着尾巴吹了一晚上的风,才堪堪冷静了一些,开始盘算起和人族的新仇旧恨。
细想才琢磨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比如人族为什么选择帮助那大势已去,还和他们打得轰轰烈烈的先王,又比如说男人既然是人族的王给她的贡品,在第二天明明就应该知道结果的时候,为什么还派人前来。
现下都是一头雾水,她好不容易才生了几分把工作都扔给竹远的愧疚感时,屋里传来的重物跌落声就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她拉开门进到屋里,男人正在地上努力地想撑起身子。
“是你吗。”余晚没头没尾的问,认真地看向她,努力控制着自己心思的白辞只能看到那红艳的唇一张一合的,半晌才闷闷的“嗯”了一声。
“你会怪我吗,”她抓起他还缠着绷带的手,用脸颊蹭了蹭,“没有告诉你。”
余晚没有立刻回答她,白辞有点忐忑地抬起眼,而后愣着好一会没有动作,余晚只是看着她,嘴角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露出了这几天来她看到的第一个开心的笑,还蕴着水的眸子里是真切的柔和与安宁:“我很高兴。”
虽然余晚应了她,但是顾及他的身体,白辞还是把人按回了床上休息,待人睡着后,她才悄悄地推门离开,跑到木屋外的小院子里盛了一碗冰水。
看得见吃不着。
她那颗激动雀跃的心脏还没缓过来,身体里的欲火烧的更难受了,白辞苦着脸灌下几碗水,内心发誓一定要好好报复那该死的蜥蜴。
久远到陌生的称呼从女孩的嘴里毫无顾忌地说出来,腰间的狐尾收紧把他更往前送了一些,他靠在女孩的颈间,女孩身上带着雪地里的冷冽清香,似乎有温热的液体落在她的锁骨上。
白辞只僵了一瞬间,就捧起他的脸,一点一点的吻去那落下的水珠。
跌落泥潭也好,像狗一样活着也好,被折磨得几近濒死也好,他都没有屈服过,只是落在脸上的吻和高烧中发晕无力的感觉让他恍了神,只好把多年的痛苦用眼泪无声的诉说。
余晚被她一番话吓得茫然失措,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被狐尾一把勾了过来,女孩环着他,下巴贴上他还发着烫的额头,满意的发出一声喟叹。
他沉默了一会,女孩抛给他的诱惑让他难以组织出拒绝,过了一会才艰难的张开口:“你知道我之前……这五年里……”
被上了多少次。
是了,她还是妖族的王,在两族战争的时候他对狐族还是有不算多的一些了解,诸如追求美丽的事物和纯白的灵魂。
她的伴侣……理应是干净而美好的。
见余晚黯下去的眸子,白辞不用想也知道他又在自我厌弃了,她在心里小小的叹了口气,本来不应当是这会儿提的,他又生了病,简直是趁人之危。
“这么急做什么。”她舒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把人抱回床上。
余晚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脸,不愿意解释是看到她不在的时候心生不安,早间晕晕乎乎的像是在梦里,躲着他三天没见的女孩还郑重的许诺了他一个未来。
他踌躇了一下,看得出来白辞的状态不太对,那应该平静的雪原里燎起了火,随时有蔓延开来的样子。
高兴你还活着,高兴你比跟着我的时候拥有更好的生活。
白辞鼻尖一酸,雪白的尾巴绕过来,紧紧地圈住男人的手,余晚摸了摸上边的皮毛,一阵酥麻的感觉就沿着那处爬开。
“他们和我说你身体出了问题,这是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