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城抱着篮球跑到了乔木的面前,他低着头看着面前漂亮的小家伙问道。
“乔木。”
小家伙看着他,淡淡的说到,那双黑色的眼睛静静的,漂亮极了。
这样做的副作用是使用者的身体会对血液的拥有着产生反应,类似于omega对alpha那种,但并不强烈,只是淡淡的。
想到这都可能是让乔木变成现在的原因,萧城难过的想吐。
他当时就不应该这样做的,他当时就不应该这样做的。
萧城拉着乔木的手,将他的身体按住,咬着牙给他清洗伤口,上药。
他动作已经尽力轻柔了,但成效甚微,乔木不停的挣扎着,躲闪着,甚至到最后那双不久前才闭上的眼睛慢悠悠的睁开了,黑色的头发被汗水沾湿,湿哒哒的贴在头顶。
空气中弥漫中脖颈处散发的那股好闻的信息素的味道。
顾软喘息着,身体微微的发抖,双腿不停的打颤。
肚子里的小家伙不停的在闹腾,弄得他想吐。
萧城楞了一会儿,随后一阵巨大的悲伤将他包裹说不出话来。
“很,疼吗?”
他看着乔木哽咽的问道。
乔木的脖颈上还有之前流下来的血,萧城拿着一块热乎乎的毛巾,准备给乔木将脖子擦干净。
他慢慢的擦着对方白皙纤细的脖颈,乔木全程只是呆呆的坐着,眼神飘忽着,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还记得我吗?”
时光这种东西好像在他身上停止了一般,经历了怎么多事情,他看起来却还像那个夏天十六岁的少年。
萧城抿着嘴,他走上前去,慢慢的揭开了乔木脖颈上胡乱纠缠的纱布。
脖颈处的伤口过了这么些个小时还在流血,萧城抿着嘴,拿着手中沾满药水的纱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乔木脖颈处的伤痕。
萧城弄得浑身都出汗了,这个小旅馆虽然又破又小,但是供暖还是挺足了,屋子里暖融融的。
他将外套脱下扔在一旁,扯了扯胸口的衣领,透着气。
处理好伤口的乔木显得格外的安静,之前的反抗和抵触都消失了。
萧城看着乔木心脏一抽抽的疼,但是伤口不弄干净上药的话是好不了的。
“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也热的满头大汗,紧紧压着乔木挣扎的手,死死的握着,逼迫着他将脖颈处的伤口露出来。
他拉着乔木的手,“走,我教你。”
“我还听说我爸在研究一些东西,对你这样的可能很有用,以后有机会给你试试——”
手被紧紧握住了,那双黑色的眼睛周围湿漉漉的,盯着自己。
他伸出手指强行给自己做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这样笑的?”
白皙的手指扯着嘴角说话含含糊糊的,那双黑色的眼睛里的神色还是淡淡的。
“你老是看我干什么?难不成,是,是喜欢我吗?”
萧城看着乔木,故意装作满不在乎的说到,红彤彤的脸颊背叛了他此时紧张的心情。
“怎么做到的?”
萧城呼吸一滞,随后伸手将乔木往自己这边拉过,低下头亲吻住了对方微微湿润的嘴唇。
他过去因为乔木的顺从而高兴,而现在他并不怎么想了。
怀中的人因为疼痛和眩晕而发抖,但却听话的要命,几乎是想怎样就怎样,不回应不也拒绝。
萧城看着他有些脸红,他早就注意到了这家伙的视线,总是那双黑色的眼睛总是看着自己。
什么嘛,这家伙难道喜欢自己?
一向对自己的外形很有自信的萧城这样想到。
搭讪的方法千千万万,自己为什么会选择了最糟糕的那种?
年幼的少年总是呆呆的看着其他人的表情,并且有意识的模仿,尽管他学的很烂。
“嘿,你叫什么?”
乔木的信息素不同于其他的alpha,那样具有侵略性,它闻起来很干净,淡淡的,仔细品味的话甚至还能品出点甜味来。
萧城耳尖红了,十多年前给乔木注射的药剂中少了点东西,他找了替代物添加进去,让药剂能够达到最佳的效果。
一部分他自己的血。
上面并不仅仅只有一个咬哼,伤口看上去糟糕极了,纱布轻轻按下就有血流出来。
乔木皱着眉,身体不停的发抖,额头上也冒出了大大的汗珠。
“没事的,没事的。”
面前神志不清的人缓缓的点了点头,“疼。”
“疼到受不了了。”
萧城将对方搂紧了自己的怀里,亲吻着他,指尖顺着背脊往下,往下,一直往下。
萧城迟疑着问道,他嗓子哑的厉害,这几个简简单单的字几乎都快要说不出口了。
乔木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alpha,他微微偏了偏头,似乎真的在认真的思考着,自己认识面前的人吗?自己认得他吗?
那双漂亮眼睛里的雾气并没有散去,萧城坐在一旁,看着面前的人凑上前,黑色的睫毛颤抖着,像蝴蝶的翅膀,嘴唇轻轻的吻上了萧城略显干燥的嘴唇。
他呆呆的坐在一旁,安安分分的,也不知道是在看些什么。
萧城知道那些东西的药效还没过,现在跟他说什么他应该都是听不见的。
alpha叹了口气,他将弄得脏兮兮的手洗干净之后,走上前去坐在了乔木的身边。
“你别乱动,一会儿就好了。”
他压着乔木,手不停的抖,汗水一颗颗的往下冒。
最终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药给上好,用干净的绷带包扎好。
他看着自己,嘴唇微微张开着,泛着红,胸膛微微起伏着,喘着气。
“疼。”
那双眼睛看着自己,“很疼。”
“我怎么也学不会。”
萧城看着面前漂亮的小家伙,伸出手见他拉起来。
“这还不简单吗?”
乔木看着面前的大男孩淡淡的问道。
“什么?”
“怎么做到像这样——”
萧城小心而又坚定的抱着面前明显太过瘦弱的乔木,紧紧的抱着,雪花一片片的落在两个人的头顶,随后又化成冰冷刺骨的水。
破旧的旅馆里,萧城拿着一块大大的纱布,他接了一盆热水,将要药粉洒进水里。洁白的纱布沾了沾围起来味道并不好的药水。
萧城看着躺在床上的乔木,他还和之前一样,和很多很多年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