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去,他就重重的靠坐在马车上,刚刚跨上马车时他虽竭力忍耐,可还是止不住的闷哼。甫一坐,其实他此刻根本是坐不住的。只是他一贯如此,再是难受也只自己强行忍下。他现在不得不仰作着,双腿微张来给肚子腾出更多的容纳空间。
这般动作更能看出他肚腹的硕大。只是我有些奇怪,这般大的肚子,又一路车马劳顿,竟一丝坠势也无,仍旧是饱满挺拔……我这边还没想完,就被缪寻的动作打断了思绪。
我顺着动静抬头,只见他从车内的一个小暗格中取出一小瓷瓶,拔开塞子,看也不看的就倒入嘴中。漆黑的药丸呼啦一下的进了大半于他口中。我不知是什么药,可也不敢问。我想着,总归是能让他舒服些的。
“你,你怎么样?肚子,肚子是不是不舒服?”
我手足无措,不知该往哪放,看着他满头冷汗,只觉自责不已。真是自作自受!
哐当一声,那剑落在了地上,缪寻看着我,突然冷笑一声:
那药丸虽不大,却一下子进了能有十几颗道嘴里,我怕他噎着,赶忙扑过去帮他顺着背脊。所幸这车上吃穿用度一应俱全。手忙脚乱的倒了杯水递到他唇边。
可他只淡淡扫了我一眼,便闭上了眼 也不言语,只胸口不断起伏着。似在竭力忍痛,更是牙关紧闭,不愿发出一丝声响。
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我自知没有任何立场同他说话,劝他莫要这般自虐似的忍耐。也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将他祸害到这般地步的人,是我啊!
“呵!这一个月,我何曾舒服过!”
说罢,便撑着颤巍巍的肚子,直直的就上了马车。他现在肚腹这般大,上下马车难免会挤压,必定很不方便。而他又生性好强,不愿人搀扶。我看着他一人孤独决绝的背影,心更是疼的很。赶忙跑上前去,扶着他,靠着他,想让他好受些。
他不理我,却也没有赶我。于是,我就怎么跟着他一道进了马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