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煞之气刻意翻涌,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
一旁的捕快正给他们添上新的茶水,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而姬轩却只是轻笑。
需要足够多的力量,去企及原本视他为蝼蚁的‘灵境强者’。”
“所以他到底是谁?
他现在所作所为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
以那个人的力量来说,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他当然有必要这么做。”
姬轩打断了陆鹤舒的发言。
居然也不检查一下二者之间的偏差,就因为你只负责量刑,记录卷宗的事情全都交给当初的那位肃妖部司幽了吗?”
姬轩眯缝着眼睛,流露出灿烂的笑容。
彼时。
投胎转世?
不。
根据那件灵器上的记录。
孤身一人的,也不会被人所惦记。
毕竟对于轮回、转世有太多的秘密,想要恢复前世的记忆不是没有,但绝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概率。
“不过有一点,我其实一直讲错了。诸位道友,司幽大人们。
每一个情节都是根据熟悉的某些信息去改写的。
他们当然知道那些信息来自何处,这些全都是那些历年来的冤假错案。
但那些东西就算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姬轩又话锋一转。
“所以接下来还有第二个故事。
玄元历二百一十二年。
“原来凶手就是那条蛇妖转世?”
“不,这想想都不可能吧。
轮回转世,又要恢复前世记忆。
六个月后。
真凶抓捕归案,其为一邪道修士。”
这一次,再没有人去打断姬轩的话语。
姬轩没有这个权力罢免一位司幽。
但他拿着天子剑。
可以杀人。
到现在发生的一切,其实目标都是为了那些世家的修士。
虽然这次危机规模最大的时候波及了非常多的修士,但若是现在的状况才是某个人的目标的话,那么那个人的目标自始至终都只有那些世家修士。
最开始的那几天,因为醒转的人数量还少,所以只顾着庆祝。
“那你接着说,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回大人,下官不明白。”
“若是再有下次,你便不再是司幽。”
“玄元历二百五十五年,胖道人,那时候你也是司幽,对吧?”
“诶?”
“那一年发生了一件案子。”
“这么说,司幽大人很珍视生命了?”
姬轩盯着说话的胖道人,脸上带着几分揶揄。
但对方却并没有注意到姬轩的表情,而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被姬轩注视的瞬间,他是真切地感受到了一股足以威胁到生命的灵压。
“……下官不敢。”
“唔……帝君怎么还没有过来。
司幽大人。
你觉得我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姬轩——!”
“醒来的都是一些寻常修士。
大人说得没错。
那些世家的修士没有一个睁开眼睛……不。
“不久前我应该与你们说过。
这里发生的一切,我早就已经知道。
作为抚剑官,我认可这里发生的一切。
既然身为监天司司幽。
必要将其严惩,究其刑罚,便应关入封魔殿,永世不得超生!”
那胖道人已经是吹胡子瞪眼。
没有去管对方脸上的愠怒,接着道。
“因为他实际上根本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他需要积蓄力量。
胖道人一个踉跄,从椅子上摔倒,坐到了地上。君子非玉的这妖女好生放肆
所有的犯人无一例外地被关进了封魔殿,再也没有从里面出来。
这些是灵器上锁记载的,而卷宗上没有的记录。
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胖道人。
正好,帝君似乎也要来了,我就在此揭露答案的一角。
那些含冤被抓来的存在,他们都已经死了。
至于说进入轮回?
但随着醒转的人越来越多,但凡是长着眼睛的人,仔细地思考一下,都能得出这个结论。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不惜将那么多生灵卷进去,也要对付这些世家的修士。
姬轩说得没错。
讲穿了,那些案件已经被平反。
有后人遗世的,也给了补偿,得到了谅解。
一月十一。
醉红楼里惊现青山圣地的细作……”
每一个故事都似是而非。
光是这一点就千万里挑一,地府的规则不是那么好找漏洞的。
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要修炼到足够媲美灵境修士,那些市井小说里都不敢这么写。”
说到这里。
他正了正身子。
接着道。
“所以接下来我要讲的,便是一条蛇妖如何轮回转世、恢复前世记忆之后谋划复仇的故事。”
“玄元历二百五十五年,八月初五。
燕宁附近一座凡人村落遭到血洗,监天司震怒。
肃妖部司幽苦炼将附近山头的一条青蛇妖捉拿归案,即刻处死。
没有任何灵压。
只是很平静的一句话落下,将一把三尺青锋横在桌上。
胖道人便抖索着脖子,抿着嘴,再也没说出来半个字。
“大人,每年都发生案子。”
“你可明白我要说什么?”
“这……大概……”
“那是自然。
他们可都是我燕宁子民。
不论是谁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都是我灵王朝巨大的损失!”
既然时间宽裕,那我就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
“大人,我们时间紧迫,这件事情一天不解决,说不定就会多出更多的受害者——”
“胖道人。”姬轩将头垂下,额头搭在两只手的拇指上,用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对方,“现在是我在与你们讲述这件事情的始末,替无能的监天司找回面子,你……这是在质疑我?”
原本凶相毕现的胖道人也不知怎的,脖子骤然一缩。
浑身气势如同泄了气的球一般退散。
就算睁开眼睛了,也精神失常了。
简直就和那恭殊王的长子姬承胥一样。”
陆鹤舒把手中玉简放回桌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