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同情你。”

姬轩淡淡地说道。

接着，他问出了与先前那些死者的相关者相同的话语。

为什么会这样……

贼老天你玩我呢！”

匍匐在地上的年轻男子哀嚎着，怒骂着老天爷。

“啊啊啊——！”

那是来自她的丈夫撕心裂肺的哀嚎。

这少妇已经卧病在床三年有余，半年前才养好了身体，据说再过不多时就能外出了。

我们监天司绝对会给你和你的妻子一个公道。

我知道这并不能弥补什么，但我希望你起码能看到最后。”

“姬道友已经知道什么了吗？”

布局了半年的游戏？

呵……」

姬轩不禁发出一声冷笑。

除却几个不知道镜子来由的，能够确切知晓获得镜子时间的这些人，获得镜子的时期都在这半年之内。

尤其是这面护心镜……」

其他的镜子当中并不存在多少有价值的线索。

姬轩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在他的脑海中，先前环境中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地回放。

虽然那些不过是红蔓给他设下的陷阱，但其中的幻境也并非都是毫无用处。

而且与他先前所猜测的一样，护心镜上有一道裂隙。

「中了邪术昏迷不醒的少女，被老道士赐予了一面可以倒映出神魂、能自然与外人交谈的镜子。

生日被赐予了上品法器‘旋光镜’的富家千金。

“真的只是这样？”

“当然是真的，大人您得信我。”

一边说着。

但……但那些都是真的啊。

半年前，我从集市上给她买了一件小礼物，是一面护心镜。

原本只是想给她一点安慰的，可谁曾想到，在得到那面护心镜之后，她的身体居然迅速地好转了。

那丹毒极为霸道，只能通过时间来将其炼化。

原本我们都以为需要数十年去炼化丹毒，可没想到……半年前，她突然就好了。”

对方说到这里。

以及。

半年前，她的身体到底是如何好的？”

“我……”

亲眼目睹了一次次的惨剧。

从昏迷中醒转的宗门圣女在狂笑当中化为枯骨；家宴中的富家千金安静地坐在桌前散去身形；新婚前的少女拖着血淋淋的身体，在一行人面前四分五裂……

她们的魂魄早已经消失，连招魂术都无法将她们的魂魄招来，也不知是入了轮回，还是早已消弭于天地。

“但我还是需要你帮我们监天司一个忙。

你的妻子已经卧病在床三年，她究竟是为何生病的？

而你之前说过，她半年前就养好了身体，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半年前不出去？

浓郁的阴气开始在他的身周蔓延。

那是道心溃散的前兆。

姬轩上前一步，抬手拍在他的肩上，一股清凉的灵气涌入对方的体内，让年轻男子痛苦的眼神中恢复了几分清明。

两人似乎还约着要离开燕宁，去中域的其他地方看看。

只是那存在于过去的誓言，却永远地留在了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

在幻境当中反复出现的镜子，也必定有着什么寓意。

姬轩这么想着。

面前又一个穿着单薄衣衫的少妇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为了尘埃。

身后的许七安眉头轻挑。

姬轩衣服胸有成竹的模样，点了点头。君子非玉的这妖女好生放肆

旋即俯下身，对着年轻男子露出一丝微笑。

一如之前所做的那般。

“放心。

但这面护心镜有些不同，因为在护心镜里面，姬轩能感觉到某种熟悉的气息，那并非是什么死气，而是某种特殊的、曾经感知到过的气息。

「只是一场游戏吗？

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在巷子的犄角旮旯遇见一面镜子法器并且带回家里去的穷苦修士。

……

最后是这个卧床半年，得到丈夫赐予护心镜病情好转的寻常修士。

他一边将一面小巧的圆镜递给姬轩。

这就是那面护心镜了。

姬轩自然是相信的。

而且我们还请了大夫，都说她的身体已经无碍。

可、可那只是一面普通的护心镜，也不过是中品法器。

市面上的普通货，根本不值几个钱啊。”

面色也开始变得怪异起来。

停顿了一下之后，方才继续说道。

“大人，接下来我说的可能有些玄乎，您可能不相信。

中年男子眼中噙着泪。

语气有些哽咽。

“她三年前误服了一枚带着大量丹毒的丹药，结果从那以后就卧病在床。

而每一个人身旁，全都有一面带着残缺的镜子。

这些镜子可以被算作是线索，但仅仅靠着这些，还是无法将那凶手确定下来。

因为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