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不成了，得了病，就算皇后娘娘没有恩赏，老奴也该挪出去。”

“如今，皇后娘娘有恩典，老奴出宫还能为娘娘您积攒一份功德，老奴真是太高兴了！”

“……出了宫，老奴就好好养身体，城北若是有什么差遣，老奴定会全力以赴。”

扑通一声，方大富跪倒在阿史那太后面前，他满眼凄然，颤抖声音，“老奴老了，不中用了，以后不能伺候您了！”

阿史那太后定定地看着方大富，眼底闪过一抹寒芒。

方大富心里一个哆嗦，他赶忙表态，“在宫里这些年，承蒙娘娘的恩典，老奴才能有些体面。”

不是旁人，恰是自己过去从未放在眼里的小太监多福！

啧啧，听听这名儿，就跟猫狗房的宠物一样，都不是什么正经名字。

但，人家现在就是抖起来了。

京中的好几家勋贵、世家都栽到了锦衣卫的手里。

男丁被流放长安做苦役，女子被罚没入官。

唉，那些人家可都曾经是贵人啊。

阿史那太后不知道的是，突厥王庭不但传来了消息，还派来的“使者”……一个豆包的流放王妃靠种田造反

“……好，你出宫吧！日后，好自为之！”

阿史那太后不再像个泼妇，而是颇有几分太后做派。

走吧！

阿史那太后不用为了保密而想办法灭口。

第二，阿史那太后的娘家虽然在突厥，可是在京城，也有她的几个秘密据点。

不是在城北，城北只是个代号。

方大富身上的把柄太多，远的不说，单单是最近半年里，京城外、突厥军营里，方大富就说不清。

若是多福这个狗崽子追查起来，再把他弄去锦衣卫的诏狱，他还不如死了呢！

最近几天，锦衣卫可是非常风光。

方大富的一番话，只听得阿史那太后眼皮直跳。

她知道，自己这个老奴才是在向自己表明心迹——

第一，他老了，病了，活不了几年了。

“咳！咳咳！”

说到这里，方大富忽然咳嗽起来。

他本就苍老的身体，因着剧烈的咳嗽，看着格外佝偻。

执掌着锦衣卫，京城的贵人们个个闻声色变！

方大富不是贵人，除了太后，没有半点依仗，他更加不敢得罪锦衣卫。

“娘娘！老奴出宫！”

结果呢，一朝落难，比寻常百姓都不如。

方大富作为永安宫的内侍总管，入宫二三十年的老太监，消息格外灵通。

他还知道，锦衣卫的统领居然是个内侍。

都走吧！

出了宫，方大富也可以帮她做事。

突厥那边，应该会有消息传来，毕竟赫连珏已经派了使臣去王庭，向可汗索要赎金。

具体的位置，只有阿史那太后和帮忙跑腿办事的方大富知道。

如果阿史那太后真的不给方大富留活路，方大富就会把这些告诉赫连珏。

若，阿史那太后放过方大富，方大富在外面，倒是可以多帮阿史那太后盯着那些人。

抄家、抓人，大半个京城都被搅动得鸡飞狗跳。

还有那个诏狱，竟是被内卫大牢还要可怕。

听说被抓进去的人，不死也要被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