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也是如此。
薛家贵满脸无措:“大人,我不小心把我大堂兄杀死了!我,我是个杀人犯!”
“大人,我该怎么办?”
天蒙蒙亮,一个人影踉跄着跑出薛府。
清晨的街道清冷萧条。
摄政王府的马车停在云亚镖局面前,随着车帘被拨开,一双秋霜落枫鹿皮靴稳稳当当落地,来人剑眉星目、风姿肃轩,正是风初寒。
“林大夫自然也可以同往。”
林蹊不咸不淡的看了朱明玥一眼。
红杏暗自摇头,身为病人却不遵医嘱,朱明玥不得林蹊亲近也正常。
这回轮到林蹊表情微妙。
马车内一阵沉默。
陆雪意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听不出喜怒:“嫂子,我陪你去寺庙里见见那位高僧。”
因为云吹雪与亚山提过,今日是流宫家招镖会的重要日子,陆星元就没有回家,而是昨夜就在亚山镖局歇下。
是以,他起床洗漱时看见风初寒大步流星从他身边路过,陆星元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您将我抓走吧,我认罪。”薛家贵丢掉匕首,瘫坐在地上,无助又绝望,口中喃喃自语,“我没想杀大堂兄的,是他拿匕首对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突然就滑了一下,匕首就扎进了他心口里。”
“我也想过要救他的啊,匕首扎得明明不深,可他马上就没了呼吸,我……”
风初寒冷眼看他,可薛家贵却在这种冷漠之中慢慢平复了情绪。
“是,我被高僧感化,答应在我死后将我一半嫁妆捐献给寺庙。”
“但高僧拒绝了我很多次,最后是我强求才……”
陆雪意打断神思恍惚的朱明玥:“嫂子,让林蹊再给你做一次诊断。”
他的嗓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风初寒凝眸不语。
薛家贵的大堂兄,他有所耳闻,是被某些有心人买通要杀害薛家贵的杂碎,是梦境中给薛家贵灌酒,硬生生将人灌死的垃圾。
风初寒抬头看云亚镖局黯淡无光的牌匾,正欲步行入内。
忽然听得身后一声惶然的呼唤:“大人!”
他淡淡回眸,就见薛家贵单手提着一把华丽匕首,匕尖带着暗沉的血迹。
陆雪意闭目养神。
她与梦境中的自己做出了一样的选择,但这次的结果,绝不会再像梦境中的那样。
……
“也好。”朱明玥脸上重新焕发光彩。
她拿不准的事情,能让陆雪意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
林蹊不爱外出,但此次却是难得变通:“我也与你们同去。”
“闹够了?”风初寒转身继续向前走,“闹够了就回去,别在这丢人。”
“好。”
薛家贵双手抱着脸苦笑,凝固的血带着刺鼻的气味,呛得两条眼泪直垂落下。
诊断结果如初,却稍有不同。
“陆小夫人的脉象与上次相比更加虚弱了,我写给陆小夫人调养的方子用上了吗?”
朱明玥笑得很微妙,“高僧与我说,这段时间不能用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