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乡君不同，乡君只堪得锦若一句告退。

柔福抓来一杆纯金打造、镶嵌各色宝石的烟枪，深深吸了一口，被烟气呛得直咳嗽。

烟雾缭绕之中，梁不期缓缓走入。

“你是我母后的一条好狗。”柔福收回无助，完完全全躺倒在榻上，对于这份过于坚实的主仆之情，只感觉腻歪与厌恶。

锦若端着托盘上前：“让老奴来服侍乡君更衣。”

衣服的细节，需要在试穿后才能确定更改方向。

只是事与愿违，再多的惋惜都无法逆转时光。

柔福清冷的目光掠过那些或清新脱俗、或高贵华丽、或青春活力的新衣，骤然变脸，泫然欲泣。

“姑姑，你是自小看着我长大的。你知道的，我不想嫁。”

夜晚的皇宫分外壮丽，斜披下的月光如练，为巍峨壮阔的宫殿，笼上高山神殿般的神秘与高贵。

柔福赤着脚慵懒半倚在美人榻上，面无表情时就像一座完美的雕像。

“柔福乡君，老奴奉太后之命，来给您送新裁好的衣服，三日后，太后她老人家会安排您与薛家公子见面。”锦若姑姑一脸的公事公办。

梁不期看见地上的衣服，低低笑了起来。

“上等的浣影纱做成的衣服，你母后挺大方。”梁不期语气温和，笑容却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我帮你穿。”

柔福如同他的操线木偶，仍由他将自己周身衣物褪尽，换上做工精美的新衣。

红杏如实将陆府的事情禀报。

“王妃是在与陆小夫人密谈后出现异样的。”宦娘给出的情报更加切实。

“她们聊了什么？”

他夺过烟枪，也吸了一口，神色玩味：“喜欢？”

丝丝缕缕的青烟从凉薄冷血的唇畔溢出，而后他欺身上前，将吻与烟一并献给柔福。

“试试而已。”柔福偏头躲过，二人肌肤相亲处烟雾横流，暧昧更甚。

柔福冷笑一声，温软顺滑的大腿一挑，粉嫩的足尖把托盘掀飞，衣服如雪花纷纷扬扬，在空中短暂展示出自身的绚丽后仓皇落地。

锦若对柔福的无礼逼人直皱眉头，却还能维持着作为姑姑的本分：“乡君不想试穿，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身居公主之位，再胡作非为、无理取闹也是一群人捧着劝着哄着的。

锦若的心一揪一揪的，柔福现在的妍丽渐渐退却，她眼前浮现一个梳着垂髫的、古灵精鬼的小公主，那正是年幼的柔福。

锦若回神，淡淡漠漠开口：“太后总不会害了乡君。”

再多的情分，也抵不过对主子的忠诚。wap..org

殿中随风摇曳的莲花烛火，在柔福脸上倒映出流光溢彩却又光怪陆离的神圣。

锦若也不由得为之赞叹：如果单论姿色，柔福便是百花之王。

若是完璧之身，平平无奇的薛家公子薛家贵，如何能得柔福下嫁？

“很美。”换好衣服后，梁不期退后两步，视线从外及内，渐渐被情/欲沾染。

“美？你知道我穿这些衣服是要去干什么吗？”柔福清凌凌一笑，带着绝美的报复与讥嘲，“母后安排我与那个贱人见面。”

红杏与宦娘面面相觑，“王妃将我们遣退了。”

风初寒眯了眯眼，面上喧嚣的是无边无际的凌厉。

等风初寒走出去很远，两人僵直的身体才放松下来，满头都是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