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人要被处决的那一日,太后的病达到了极致,严重到开始咳血。
宸帝来看望她,固然心痛,却只字不提要赦免花花家。
太后深深凝望宸帝的眼睛,“皇帝难道真不知哀家的病从何而来?如何才能医得?”
“我不希望任何对于侧妃不利的言论从主院传出去,都懂了没有?”
众人齐刷刷低头。
陆雪意透过窗户看见,笑而不语。
“哦?仔细说说。”
丫鬟便将花妧清不识抬举的事情说全,说到激动处攥紧拳头,“我们就不该对侧妃那么好!”
红杏冷了脸,声音也似从冰窖里传出来的,渗着丝丝冷意:“王妃都没有觉得自己不值,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不值?”
此情此景,院中伺候的丫鬟们看得一清二楚,当下就对花妧清有了罅隙。
一个不受宠的侧妃,要不是她们王妃偏护,在王府过的日子,怕是还不如寻常下人,哪来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
花妧清不知感恩,当众下王妃面子。
太后轻哼一声,闭上眼不再看宸帝,她粗重沉闷的呼吸声在殿中回响。
时间长了,皇帝竟也有一种喘不上起气来的错觉,他寻了个要处理公务的借口,匆匆离开慈宁宫。
殊不知,他身后太后诡秘一笑,又带无边无际的悲哀:“哀家养出了个好儿子。”
太后将花妧清当做政治物件,为此要她摒弃与自己的感情,这对花妧清来说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我听下边的人说你这几日没有胃口,特地找人做了些开胃的山楂条,尝尝看?”
花妧清浅尝一口,便不再用。
眼前的九五之尊身体一顿。
宸帝眼神闪烁,随即装傻充愣,“母后,朕又不是太医,怎么会知道母后的病因和治疗手段?”
“哀家看你不是不知道,是不想知道。”
倒是在红杏回来的时候,赏了她一盘点心。
而花妧清也算因祸得福,经过红杏的敲打,王府的下人们非但没有怠慢她,反而更加的尽心尽力,与王妃态度一致,十分护着她。
花妧清偶然之下知道了是陆雪意的安排授意,面上不显,却时常为陆雪意抄写佛经,替她祈福。
这话好似晴天霹雳,将原本理直气壮的丫鬟给吓住了。
“妄议主上,罚你两个月的月俸。”
红杏冷漠的目光扫过在场其他人,“其他人要是也做出这等事情,惩罚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她们为王妃不值!
众人的小心思红杏看在眼底,寻了个最义愤填膺的丫鬟出来问话:“你看起来很生气,在生气什么?”
那丫鬟环视一周,见大家都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挺起背来道:“奴婢是在替王妃生气,替王妃不值!”
“太后娘娘,保重贵体。”锦若姑姑眉头紧蹙,“楚国,不能没了您。”
“哀家还没到退场的时候。”太后冷笑出声,“花家也是!”清容的重生后我成了偏执反派的小奶狐
“还是不合胃口?”
“抱歉,我有些头晕,如果王妃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告退了。”
说完,不等陆雪意说话,花妧清就大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