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陆雪意心意相通,风初寒心中想要寻得老头的冲动越发浓烈。
他想让陆雪意也尝尝流年。
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打听到老头的所在地恰好就在京城郊外,且今日就要离开楚地,风初寒放下手边一应事宜,直奔郊外去。
此酒名为流年,早年风初寒喝过一次,入口沁心顺滑,下肚回味无穷,让人久久难以忘怀。
可老头性情乖僻又古怪,只给他喝一杯,非要风初寒日后寻到了心爱之人,才愿意再给一坛。
还说:“我终年在大地上流浪,从这个国家到那个国家,只有我再度流浪到大楚的土地上,而你又找到了心爱之人时,我才给你一坛流年。”
面色驼红,眼神迷离,酒色淡化了她素来的矜贵沉稳,说话都娇气几分。
“风初寒,你听我说!”
风初寒抓住陆雪意胡乱挥动的小手,俊美无双的面容上是浓烈的欢喜。
但风初寒更不愿意陆雪意黯然神伤,顿时心搅成一团。
风初寒双手收紧,慢慢将人搂进怀里:“是我考虑不周。”
陆雪意已然收敛起失控的情绪,主动亲吻风初寒的眉心:“我有个故事想讲给你听。”
院外。
红杏还在尽量拦住锦若:“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他与王妃!”
话音渐弱,陆雪意靠在风初寒肩上睡着了。
风初寒环抱着睡梦中也蹙紧眉心的爱人,伸手抚平眉心,若有所思。
他把陆雪意抱回床上时,外面传来吵闹声。
陆雪意心中没由来的烦躁:“你跑出去就是为了买酒?”
她不想让花妧清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但风初寒这次的行为,却无异于让花妧清成为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可陆雪意也知道,这不是风初寒的错。
他用自己与陆雪意的故事,换来了这坛流年。
低沉磁性到喑哑的好听嗓音里满是爱怜:“你说,我在听。”
陆雪意眼角微红,声音悲伤而缥缈:“从前有只幼稚的小猫,她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伤害了很多关心她的人……”
“不然,就是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给你酒。”
彼时的风初寒还未曾遇到陆雪意,并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只是可惜,好酒不当喝。
醉后的陆雪意另有风采,他甚是喜欢。这酒,讨得好。
风初寒不是虚荣炫耀的性子,从不大张旗鼓的宣扬自己做了什么。
就比如他永远不会告诉陆雪意,这酒是一个古怪老头酿制,他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讨得。
他有酒,她有故事。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许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陆雪意一连喝了好几杯酒水。
只是她也没料到这酒不同寻常,几杯酒下肚,人已半醉。
“我奉太后娘娘之命而来,谁敢拦我?”
陆雪意皱了下眉头,嘴里嘟囔着翻了个身。
风初寒细心的为她掖好被角,转身的刹那柔情褪尽,取而代之的是千年冰山凝结而成的霜寒。
他原也不想要侧妃。
陆雪意揉揉发涨的眉心,一时间将酸甜苦辣各种滋味尝了个遍,耐着性子道歉:“是我冲动了,此事与你无关。”
风初寒眼底生出悲痛,他承认一开始被陆雪意质问时那颗炽热的心确实受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