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还是恨的，只是夹杂了太多其他的。

他想，往后，这辈子都会继续恨下去，然后平静如水。

姜沁走得太快了，他们也没有来生。

怀里的人没了气息，盛衍这才发觉，他跟姜沁度过的时间，太过短暂。

他还有许多事情不知道，旁人说的，他也未乐意听。

不该谢这一场调换的，可若是不调换，他们必定不认识。

小妹与二姐，我也安排了，却怕自己不够尽善尽美，也一起拜托给你了。”

“我呢？欠我的，你怎么安排的？”

“我死后，不用安葬，一把火烧了，干净些。”

盛衍低头，看着自己握着的手腕，已经纤细到他都不敢用力了，怎么会那么苍白冰凉呢。

姜沁压下了想要咳嗽的感觉，只是有些难受的弯下了腰。

盛衍扶着她的身体，任由她怀中的芍药跌落，斑点红墨落到了芍药的花瓣上，刺目的像是刚画好的画卷被人毁了一般，如此的让人心烦气闷。

陛下提笔写了道圣旨，盖上了玉玺，让首领太监带去宁王府。

平郡主，封昌平郡主，按公主规格下葬皇陵。

按照她的遗愿，尸身被盛衍带走冰封。

盛衍走到她面前，蹲下后问她：“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那段时间欺负你对不对？是因为我你才会……”

姜沁伸手堵住他的嘴，否认道：“与你无关，而是我的命！”

盛衍抓着她的手，问她：“什么命？你也信这个？”

他也不想再遇见她了，只是到底意难平。

听到姜沁没了，陛下愣了很久，听说宁王妃哭晕过去了，听说盛家想把她带回去安葬。

又听说，她的遗言是把自己的尸体烧了，干干净净的。

她这样的人，没有点身份，哪里够她折腾的。

初见时，是恨的，不甘心，每时每刻那种仇恨都在燃烧着。

可人跟人之间的感觉来的太过于其妙，他还没有分清楚到底该不该恨的时候，她就倒下了。m.zwwx.org

姜沁有些累了，眼睛也有些沉重，“盛衍…我不恨你，你也别恨我了”

盛衍把她抱的更紧了，“我偏不，我恨你，你到了阴曹地府，喝了孟婆汤，我也恨你，我就是要你走的不安心。你的话我也不会听。我都苦了十八年了，往后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姜沁轻轻地扬起了唇角，“…挺好的…”

惨白的双唇，终于上了点了唇脂，连带她清冷的面色，都有些别样的艳丽。盛衍扶住她，低下头，将她嘴角的红色添了个干净，苦涩的甜腥，被他吞咽下腹。咬着她的唇瓣，等她跌落在自己的怀里。

姜沁抓着他的衣襟，嘱托道：“往后，父母，就拜托给你了。

别跟阿兄抢世子之位，阿兄最是心软，孝敬父母，关爱手足，他比你做得更好。

葬入皇陵的，是一尊空棺材，里头是她郡主规格的衣冠。aya酱的快穿：万人迷总有特殊攻略技巧

“我信啊，即便没有你，我也活不长。

你无需自责，反倒是因为我，你受尽了艰辛苦痛，我恐怕还不了你这十八年的日子。”

“那你就活着，慢慢还。我受了那么多委屈，那些难捱难眠的日子，你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带过，我如何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