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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来三十(达达利亚)(第1页)

拉费克不甘心,还想要再说些什么,政委伊戈尔把他拉到一边做思想工作:“好了好了,这里就交给我,你跟着孩子们一起跑几圈,就当晨练了。”

拉费克只好不情不愿地下去了。

安抚完同僚,伊戈尔用胳膊肘捅了捅达达利亚,故意揶揄道:“哎呀,这军营里有「公子」大人坐镇,居然还有大胆狂徒敢翻窗入室——不如在公寓楼加装一层防盗网吧?”

一听达达利亚问起,拉费克马上迫不及待地跟他告状:“「公子」大人,昨晚有个兵翻窗闯入军官公寓,趁我不备偷袭把我打成了这样,这种违反纪律、卑鄙恶劣的家伙…您可一定要严肃查处!”

“哦?”达达利亚挑了挑眉毛,“什么新兵这么生猛,能把您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同志揍成这样?”

拉费克早已经在心中列好了一张嫌疑人名单:“我觉得——”

「真是看不出来,我还以为班长早就奔四了。」

「…班长下个月才过叁十大寿。」

「…失礼了。」

“那条人是怎么回事?收容队么?”

伊戈尔策马来到达达利亚身边,顺着他马鞭指的方向扫了一眼,只见刚才炊事班那伙老弱病跟在队伍最末,俨然一群被流放的劳改犯。

他们搁这玩老鹰抓小鸡呢?一串串的,跟咬着尾巴的鼩鼱似的。

政委的房间好像就在达达利亚隔壁,该不会被他发现什么了吧?

“唉,我是不怎么好,大晚上的还要被人从被窝里掏出来告状,”说着,伊戈尔还指了指自己有些发青的眼圈,“瞧,年纪大了,睡眠不好就容易这样,岁月不饶人啊。”

敢情这是来敲打她了。

就是这土豆红肠沙拉叁明治的味道…总感觉在哪吃过。

荧隔着一大片人山人海远远地看了眼马背上的达达利亚,他似乎也在偷偷打量她,一察觉到她的视线,立刻欲盖弥彰地把脸扭到了一边。

…真可爱。

伊戈尔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忍俊不禁道:“自己人还客气什么,多吃点,一整盒都拿去吃吧,我在食堂已经吃过了。”

有他这句话,荧就放心了。

她索性也不跟他见外,叁明治的分量很足,她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一边还不忘抓了分给同伴:“快吃快吃,补充点战斗力,别怕,政委是自己人。”

对,对,就是这样。

荧正为自己的奸计得逞窃喜,不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好啊,这小子真不厚道,居然连我也瞒着,他这保密工作做得未免也太过火了,一会我可要好好说说他!”

她僵硬地回过头:“政、政委,巡视呢?”

“我、我才不信…!一定是造谣!造谣!呜……”

“我听说「公子」大人有弟弟妹妹,那该不会是他弟弟吧?”

“他最小的那个弟弟之前跑璃月去的时候我姐姐见过,都能窜这么远了,不可能才两岁。”

“你懂啥,他那是冲我抛媚眼呢。”

奥列格不配合无所谓,刚才那句话已经传播出去了,她的目的达成了。

听八卦听得正起劲,这俩人怎么就突然开始加密通话了?还有什么更劲爆的消息是外人听不得的?

但听者有心,附近还在跑步的连气都不敢喘了,纷纷屏住了呼吸偷听。

“那孩子我还亲手抱过呢,和他长得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

奥列格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鬼名堂,忙小声说:“…你这样造谣小心他找你麻烦收拾你。”

——好家伙,男女通杀。

虽然知道并不会有什么实质影响,但自己的东西被人这样惦记,就是会不舒服啊!

…话虽如此,她又不能把他藏起来,让所有人都看不到他。

“那可不是,比刚来那会看起来还要英俊,他刚来那几周胡子拉碴的,脸阴沉得像妻子跟人跑了一样。”

“女皇啊,什么男人能强到从「公子」大人身边抢人,我无法想象。”

“只是比喻、比喻啦!我可不希望他有妻子,就算无法触及…留个念想也好啊!”

这是自荧来到兵营后,冬都下的第一场雪。

训练场上的积雪被早起的执勤士兵铲到道路两旁,整整齐齐地砌成了高高的雪堆、雪墙,看起来就跟一块块冰淇淋砖、棉花糖似的,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好饿。

尤利娅还是很担心:“你不要逞强……”

奥列格在一旁翻白眼:“她好得很,只是懒病犯了不用管她,等会要是「公子」来了,估计她跑得比谁都快。”

荧踩了他一脚,他抱着脚嗷嗷地单腿跳着逃开了。

“…我是能打,又不像你那么能跑。”荧有气无力地反驳他,“我不行了,这是…我的工资存折,请务必帮我转交给「公子」大人……”

想回厨房做鸭了,至少暖和。

奥列格投来怜悯的目光:“醒醒,你每个月的工资全用来抵债了,你没有收入。”

叁十分钟后。

话还是说得太满了,本以为跑圈是绕训练场跑,没想到居然是绕着整个营区长跑。

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荧还特意戴了口罩,呼吸严重受阻。

“呐!你喜欢跑步吗?”

运动让险些冻僵的身体迅速热乎了起来,一恢复点精神,荧便又不安分起来,她一边跑,一边还转过身来嘲笑跑在她后头的奥列格:“以前在须弥时你不是跑得挺快的吗?现在退步了?年轻人哪,就应该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神经,”奥列格懒得同她扯皮,“等会躺地上我可不扶你。”

“啧啧啧,说赔就赔,富得流油的阶级敌人。”

“…你的工资要是不全用来养马也能攒下来。”

“要不是为了养马谁要天天上班来给人当老妈子哦,”伊戈尔叹了口气,“你那屋还真是有够奢侈的,二十四小时都开着暖气,我在隔壁都能感受到温暖,怎么,怕流浪猫进屋时没人在冻死?搞得我也想给我马厩里安个暖气了。”

“哈、哈啾——!”

荧刚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就立刻被一旁的班长狠狠地剜了一眼。

站没站相,一点军人的样子都没有!

“…不用了!”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达达利亚顿了顿,“咳,晚上…晚上偶尔会有流浪猫进来取暖。”

“什么品种的流浪猫能大只到挤不进防盗网?”难得有机会挤兑这小鬼,伊戈尔不依不饶地追问,“万一哪天有东西被猫叼走怎么办?”

达达利亚眼睛都不眨,立刻答道:“丢东西算我的,我来赔。”

达达利亚不用想都能猜到这事是谁干的,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下面列队的新兵:“拉费克,你现在怎么连新兵都打不过了,是不是最近缺乏锻炼?等会下去跟着一起练练吧。”

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打人,就算打了,也一定是那个被打的人不对。

“可是——”

达达利亚刚到训练场,便看到个鼻青脸肿的军官一路小跑地追了过来,一副迫不及待要跟他打小报告的样子。

“拉费克,你这是从楼梯上滚下了去吗?”

他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作为上司还是得象征性地问候几句。

…还挺聪明,知道让他们副班长跑最前边破风减小空气阻力。

“政委,您辛苦了,”荧由衷地说,“您今晚一定能睡个安稳觉。”

今晚她保证不绕路,直捣匪巢。

“借你吉言,”伊戈尔捋顺了栗毛马的鬃毛,潇洒地摆了摆手,一拉缰绳,“走了,你们加油。”

“昨晚睡得好吗?”伊戈尔忽然问,不知为何,他原本慈祥的笑容此时显得有些阴恻恻的。

“啊…?还、还行。”

荧不明白他突然提起昨晚的用意,难免有些做贼心虚起来。

拘谨的几人战战兢兢地接过:“…谢谢政委。”

伊戈尔满脸老祖母般的慈爱,又塞过来几块巧克力:“够吃吗孩子?不够我再去跟他…咳,再去买点。”

“够了够了。”

“嘬嘬嘬,”伊戈尔骑在一匹油光水亮的栗毛马上,笑盈盈地弯腰递过来一盒叁明治,“吃早餐了吗?来点?”

见他没有要当场拆穿自己的意思,荧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多不好意思……”她嘴上这么说,手却已经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谢谢政委!您真体贴!”

集合的哨子吹得跟催命一样,他们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就赶来了。

新兵营里的炊事班虽然也是正经单位,但大多数是些因各种原因从一线退下来的老弱病,叁十岁以下的就没几个,算是个心照不宣的养老单位,平时都不怎么需要参与训练。

唯一让她欣慰的是,班长居然也在其中。

“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出来,对家人的隐私保护工作做得可真足。”

“怪不得…他一定很爱他的妻儿吧,要是别的男军官一个人在外地,情人都找能满一个排了。”

“我只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奇女子才能征服「公子」大人那样的男人。”

“…她谁啊?”

“不认识,炊事班的?”

“真的假的…?完全看不出来啊。”

…好阴险!这是什么低级战术,得不到就毁掉吗?

荧也同他耳语道:“就怕他不收拾我。”

“你也别总一直盯着他看了,他刚才都瞪你了…!瞧!又瞪了!”

荧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忽然看向奥列格,故作不经意地透露道。

“哎,偷偷跟你说个内部消息,超劲爆的,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公子」大人在老家已经结过婚了,孩子都两岁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不仅眉飞色舞,还故意压低了声音,大大加深了这件事情的可信度。

“看到「公子」大人的脸,连跑步都更有劲了。”

荧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是谁这么有品位?

但她越听,越莫名地有些烦躁,下意识循声望去,一下子锁定了一堆目标。

“嗯,没事就好,我先走了,要是她身体还不舒服就麻烦你们带她去医疗站了。”

说「公子」,「公子」到,正说着,「公子」大人就骑着他那匹漂亮的大白马出现了,整个人看起来从容而傲慢,明艳又大方,荧看得两眼发直。

“「公子」大人今天也很帅气啊。”

“你没事吧?脸色好差,是不是低血糖又犯了?”

他们跑到第二圈的时候,尤利娅都已经开始跑第叁圈了,她背对着荧往地上一蹲:“快上来,我背你去医疗站。”

“我没事!不用管我,你不是还要成绩考核吗?你先跑吧!”生怕耽误她这优等生,荧立刻恢复正常的跑步姿势,“你看,精神着呢!”

班长在跑第一圈的时候就已经阵亡了,好几个陌生的热心战友第一时间冲上来抬走了他,像抬一口猪那样,为自己争取到了一次名正言顺偷懒的机会。

奥列格维持着不紧不慢的匀速运动,终于找到机会幸灾乐祸地笑了回去:“哈哈哈哈你跑得就像个刚从地里刨出来的僵尸,当初在须弥的威风劲呢?”

就她这破口罩能忽悠谁呢?几年前她那面具连他都糊弄不过去。

达尼拉好心提醒她:“你省着点体力,别跑太快,小心一会吃不消。”

荧不以为意:“区区叁圈,一眼就望到头了,一会我们跑慢点,等他们跑最后一圈的时候我们混进去就好了。”

“…你当连长傻的?”

“花点钱装一个呗,雪球和黑宝可喜欢了,一开暖气就全躺下了。”

达达利亚眯缝着眼睛,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个站得歪七扭八的身影,她正趁着自家班长不注意,偷偷把冰手伸进身边同伴衣领里使坏。

哼,就怕这只养不熟的坏猫哪天冻着,直接跑别人被窝里暖和去了。

要不是列队时不能说话,他早就已经开口骂她了。

下雪了。

每个新兵的帽顶、肩头都覆满了细密的白雪,为了不影响训练活动,哪怕下雪天他们也都只能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仅凭着头顶的毛帽子、下身的制式呢子军裤和长靴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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