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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达达利亚)(第1页)

对方没有回应,他觉得有些自讨没趣,只好跳到下一个问题。

“与被探视者的关系?”

“我是……”

就算已经收下对方的贿赂,他也还是要在气势上压一压她。

他和他们这些人不一样,他的成分背景可是「无瑕」的,即使在某些问题上犯了错误,也是出于无奈。

大家都这么做,他不这么做就是吃亏了。

“有吗?”

荧往前又迈了一步,她的腿刚挨到达达利亚的膝盖,就感觉到他的身体立刻紧绷了起来。

…连和她身体接触都无法忍受了吗?看来她真的被他讨厌了。

达达利亚将唯一的那把椅子留给了他远道而来的客人,自己则在床边坐下,过了好半晌才开口。

为了不让自己自作多情勾起绮思,达达利亚体贴地帮她找了个正当的理由。

“为什么觉得那是借口?或许我是真的想和你生个孩子也说不定呢?”

——还是在事态完全失控之前把她赶走吧。

“条件简陋,没什么好招待你的,喝点热茶吧。”

不等她回话,达达利亚就径直提起烧水壶放到暖炉上烧开,用荧带来的茶叶为她泡了一杯茶。

“给我吧,我拿去挂起来。”

不经意间瞥见她颈侧上的一抹红痕,达达利亚极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淡淡地开口道。

“啊…好,麻烦你了。”

毕竟是年轻人,干柴烈火的,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荧就这样跟着达达利亚一起被押送回了他的小单间里,这么危险的重犯,没哪个看守敢把他和其他犯人关一起。

卸下达达利亚身上所有的镣铐后,看守重重地关上了铁门,临走时还在外面落了好几层锁。

“至少…我想留下他的孩子。”

她羞怯地咬了咬下唇,有些难为情地恳求道。

达达利亚先是瞪圆了他那双蓝眼睛,然后皱起了眉头,不知她又在打什么主意,他已经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了不是吗?

但她也知道,这是自己该得的报应。

荧还不想走,只能沉默地看达达利亚吃东西,心中有一种不可言喻的情绪正在发酵酝酿着。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吃过正经食物了,吃东西时的表情格外认真专注,像是想要铭记住这些味道。

达达利亚希望荧能立刻被他阴阳怪气的讽刺气走,他一点都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这副如同丧家犬一般的邋遢样子。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以那个意气风发的执行官——「公子」达达利亚的模样永远留在她记忆中,这样她未来某天想起自己曾和他这样的人睡过也不至于会觉得太过恶心。

“你——”

…只是让她看一眼,想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她瘦弱得就像个小鸡崽子,他用两根手指就能将她整个人捻起来。

女儿马上就要念书了,以他现如今的身份地位,不缴纳巨额的「赞助费」根本进不了好一点的附属小学。

见自己刻意放出去的狠话就像拳头砸在了棉花上,对她完全不起作用,达达利亚只好生硬地点了点头,语气稍稍缓和了些:“我家里的事…劳你费心了。”

他知道她的,万一他的家人真出了事,她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她对任何她遇到的有困难需要帮助的人都这样。

——当然,除他以外。

——那晚的她,也是像这样吃着他的。

抬起下巴,脖子前倾一伸一缩地吞咽他。

“你渴了吗?”荧看向看守,将带来的水壶递给了他,水壶盖子上顶着一枚数额颇大的摩拉,“劳烦您帮我打些热水来,我想泡茶给我的未婚夫喝,省得他噎着。”

见她摇头,达达利亚又挑衅般地递了块他刚刚咬过的蛋糕过来,像逗狗那样逗弄她,他似乎笃定自己会被她愤怒地一巴掌拍开。

然而荧没有如他所愿,她只愣了片刻,就面色如常地低下头衔住了那片蛋糕,位置刚好就是他咬过的那里。

“谢谢,很好吃。”

没人有兴趣去折磨一个将死之人,即使他们都是名义上的无神论者,不怕恶灵回魂报复。

“看守同志,放轻松一点,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毕竟还有女同志在场呢。”

达达利亚叼着块蛋糕,没心没肺的冲着看守吃吃地笑。

「哥哥他最喜欢吃这种香香脆脆的糖了,每次都会一连吃好几颗才停下来。」

这种糖以前达达利亚也给她带过,它外层被巧克力包裹着,里面是用果仁做的酥脆夹心,口味对于成年人来说有些偏甜,但对于达达利亚则刚刚好。

达达利亚用没被铐起来的那只手拿了块黄油蛋糕切片,刚入嘴他便知晓了家人还没有遵循他的安排逃出去这个让他既生气又心痛的事实。

“…未婚妻?”

达达利亚也在打量荧,她如今换了一袭至冬本地姑娘的装束,裹在羊毛围巾里的脸颊和鼻尖都冻得红扑扑的,倒真的有几分他妻子的模样了,他咧开嘴角笑着调侃道:“我竟不知家里什么时候给我安排好了包办婚姻。”

他看似在笑,实则这笑意只浮于表面未达眼底,他注视着她的眼神从未像这样冰冷过,幽蓝色的深邃双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她看不穿他真正的情绪。

是达达利亚。

荧的目光立刻不由自主地紧紧缠了上去。

她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那你们怎么办?」她问。

「…只要那小子能平安就好。」

达达利亚的父亲这样回答道。

「哥哥他再强…现在也只是血肉之躯的人类。」

「求你救救哥哥。」

「带哥哥走吧……」

橘红色头发的少女,也就是达达利亚口中一直念叨着的弟弟妹妹之一——冬妮娅看似冷静地叙述道。

她在这短短一个月内飞速成长,已经成为了这个家里新的主心骨。

远在冬都的达达利亚被控制了起来,尽管他早就安排好后路让家人逃离至冬,但他的家人还是担心他会因此遭受到更残酷的刑罚而选择留了下来。

人长得倒是和证件照上一模一样,只是她此刻眉眼低垂,面带郁悒,显得柔弱又温婉,宛如一团刚被暴风雨蹂躏摧残过的小荚蒾,洁白、无辜。

许可证上的公章也确确实实是真的无误。

但当他的视线再次落在被探视人姓名上时,他忍不住又在心里连骂了好几句脏话。

平静的冰面下正在酝酿风暴,大街小巷人人自危,生怕被卷入这场排除异己的「大扫除」之中。

荧好不容易才来到了位于海屑镇的达达利亚家,她在深夜敲响了二楼的窗户,窗户一开,她就被托克撞了个满怀,险些从阳台上滚下去。

长高了些的托克紧紧地抱着她泣不成声,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旁的橘发女孩子警戒地在街道上观察了一圈后,这才示意荧赶紧进来。

还是说…是他哥哥出事了?

荧一边强迫自己别多想,一边火速搭乘列车赶往至冬——至冬的锚点与七天神像已然失效,没想到她刚到至冬,就被车站的警卫拦下了,新的政权接管了新的至冬,如今出入至冬国境需要新政府认证的通行证。

她只好托熟人办了假的证件,秘密潜入了至冬。

自那天分开后,荧就再也没见到过他,她一直忙于处理这场大战所带来的余震,而且,她也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

在这场旅途中,她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比如某个总在身边喋喋不休的小家伙,比如……

为了不让自己有时间难过,荧让自己持续处于高压环境中,试图用忙碌来麻木一切。

愚人众的战士们都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他们忠诚地追随着女皇,一同为了至冬最高洁的理想从容赴死。

从此,至冬不再有神明。

一切神明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新政府抹除,神明的信徒将会被视作异端,无神论正在至冬社会上成为主流。

她将手臂上一直挎着的大篮子放到满是刮痕的桌面上,然后才选了其中一把歪歪斜斜的椅子坐了下来。

…终于要见到他了吗?荧总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见他的心理准备,一会她要以怎样的身份和立场面对他?

久别重逢的故友…抑或是将他引诱陷害后又遗弃的坏女人?

请勿模仿虚构文学作品中的危险行为,本作仅作为消遣解压用途,不提倡不支持任何暴力或消极行为,如有不适请立刻停止阅读。

务必请一定要珍重爱惜自己。

本文完成于4.4版本,后续剧情如有打脸请多包涵。

对面浅金色头发的女子阖上双眸,似乎在斟酌些什么,两秒后,她重新睁开了她那双琥珀金的眼睛。

“——他的未婚妻。”

荧跟随军官来到一间密不透风的会面室,房间四周是钢筋水泥浇筑的灰色墙面,里边摆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除了墙上嵌着的时钟以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昏黄的吊灯半死不活地从天花板上垂了下来,光是看着就十分压抑。

“雪奈茨芙娜…呵,你们已经自由了,还是趁早去改个姓氏吧。”

这个姓氏曾专属于「壁炉之家」的那些愚人众预备役,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壁炉之家」了,还是尽早撇清关系比较好,他也是看她小姑娘家家的年纪轻轻才好心提点。

「壁炉之家」的孩子都是前至冬从提瓦特世界各地以正当或非正当手段搜罗来的孤儿,看在他们加入愚人众时还是个孩子的份上,新政府会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她只好改变策略,咽下心头的苦涩,厚着脸皮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达达利亚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坐得离她更远了些。

荧没去坐那把椅子,她放下茶杯走到达达利亚的床边,鼓足勇气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伙伴,一段时间不见,你变幽默了啊。”

一阵微怔过后,达达利亚又恢复到了他刚才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呵,连茶叶都是璃月产的,她还是这么喜欢璃月。

会面期间一直被监视着不方便说话,现在总算能独处了,二人反而愈加沉默了起来。

“也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不会被人监视,呵…你特意留下来是有什么话要跟我交代吧?”

他好不容易才在这次大洗牌的革命中实现了阶级跨越…他的小娜塔莎,天使一样的小宝贝,绝不能和那些工人农民的子女一同上学,进了那种学校的孩子根本无法被大学录取——光是起跑线就已经是不公平了的,没有一份漂亮的履历和名人的推荐信,哪个高等院校会愿意多看这些孩子一眼呢?

只要有了这笔钱,不管是女儿的学费,老太婆的医药费,还是上下打点得到分房机会…甚至就连他自己都能从这个无聊的劳改监狱里调离了吧?

为了消弭内心的罪恶感与不安,他又默念了一遍许可证上的名字,呵,果然是愚人众的余党,这些蟑螂一样的渣滓。

似乎没料到达达利亚会愿意主动搭理自己,荧受宠若惊地把衣物递了过去。

达达利亚接过荧刚脱下来尚带着余温的外套和围巾,将它们稍作整理后挂在了门背后的简易衣帽架上。

隔着手套,指尖上仿佛都能沾染上了她的体温和气味,他对此感到眷恋痴迷的同时,心中又泛起了无尽的烦躁与怨忿。

这间囚室不大,逼仄得只够放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跟一把椅子,其中一面水泥墙上留了个巴掌宽的窗口,可以隔着铁制护栏看到外边不断蠕动着的灰蓝色海面。

囚室自带一个小卫生间,除了淋浴需要出去用公共浴室的,日常洗漱和上厕所都能在这里解决。

屋角砌有暖炉,提供最低限度的供暖,温度要比外面高一些,荧忍不住脱掉身上厚重的大衣和围巾,将它们抱在了怀里。

这里的监狱并不禁止囚犯家属留宿,即使是死刑犯,也会有深爱着他的傻女人愿意和他生下孩子,权当留个念想。

“咳,鉴于犯人这个月表现良好,故予以特许,明天一早必须得离开——下不为例。”

看守掂了掂沉甸甸的口袋,心中又是好一阵狂喜,他故作严肃地颔首同意了。

半小时的探视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在看守带自己离开之前,荧率先开口:“看守同志,我能申请在这留宿吗?”

说这话时,她以不显眼的方式又给看守塞了一袋钱,是个他不舍得拒绝的数字。

她还要再说些什么,看守提着热水回来了。

荧只好将求饶的话收了回去,紧抿着嘴唇替达达利亚往茶里加了两块糖。

她受不了他用这种带刺的态度跟自己说话,这让她感到痛苦,感到委屈。

如果不是有人求她,她说不定都忘了有他这号人存在。

思及至此,他骨子里的那股傲气就又上来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之前就算被关进梅洛彼得堡,也都没能等到你来见我一面,没想到现如今你竟会为了见我这种人而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流放之地来,我好大的面子。”

看守一走,达达利亚就敛了笑意,他板着脸冷淡道:“你来这种地方做什么,我说过了,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我会不念旧情毫不犹豫杀掉你。”

亲口说出这种决绝的话的人是他,心中一直隐隐期盼着她来探望的人也是他,达达利亚觉得自己真是无可救药到了极点。

“来看你,”荧没有被他的态度激怒,选择性地忽略掉了他那句气话,她平静地补充道,“你家人托我来的。”

荧就着达达利亚伸过来的手吃完了那片蛋糕,红润的嘴唇沾上了一层薄薄的油光,她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哈——看来我的小妻子更喜欢被我吃过的蛋糕。”

现在反倒是达达利亚有些不自在了,年轻的脸庞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他轻咳了一声,仿佛在掩饰些什么。

这么流里流气的动作,他做起来却不显得粗鄙,看着倒更像一个正在跟学校里古板教师插科打诨的调皮少年。

荧被达达利亚那句「我的小妻子」弄得心绪难平的同时,不忘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他可是差点要死了欸。

“怎么了,谁又惹我的小妻子生气了?”达达利亚将剩下的蛋糕推了过去,“别不高兴了,陪我一起吃点吧。”

“不,我很满意,”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没想到我的小妻子会这么合我心意,怎么办,我都快要不舍得上刑场了。”

这话一出,一旁监视的看守立刻警惕地把手移到了腰间的枪袋上。

达达利亚自身实力强大,就算失去了神之眼,就算被镣铐束缚住了手脚,看守依然十分忌惮他,幸而他来这里还没怎么被刻意针对过。

——该死,他就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那么大一笔钱随随便便就给出来了,就只是为了收买他让他同意今天的探视。

早知道是这个刺头…他……他绝对要多挣扎一会,好让对方开出更高的价钱。

腐败的愚人众,这么多年来他们蚕食掉多少民脂民膏,让他拿回来一点也是他们罪有应得吧?

“怎么,对我不满意?”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荧冷着脸将篮子里的食物一一取出来摆在桌面上,“不满意也将就将就凑合过吧。”

她带来了达达利亚妈妈烤的黄油蛋糕,他爸爸做的红肠和腌咸肉,以及兄弟姐妹们一起揉的用以佐餐的白面包,时间紧迫,他们目前也就只能弄到这些了,但荧觉得比起外面花钱买的,达达利亚更愿意吃这些。

还有一小袋花花绿绿的糖果,是托克特意节省下来要留给哥哥吃的。

直到看见达达利亚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荧胸腔中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才逐渐镇静了下来。

达达利亚消瘦了些,精神倒是还好,他头戴一顶深色的护耳夹棉皮帽,身上穿了件打着补丁的灰色棉大衣,应该是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弄破,又被他仔仔细细地缝补好的。

他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右手腕被看守牢牢地铐在椅背上,只留下一只左手自由活动,方便他等会吃东西。

无论日子再怎么苦,再怎么被针对,他们也愿意为了他的自由捱下去。

“探视时间只有半小时。”

交代完这句话,负责看守的军官推开厚重的大门,很快,伴随着脚镣碰撞的当啷声,一个身材高挑瘦削的橘发男人走了进来。

这个坚强的女孩子在荧点头的那一瞬间终于哭了出来,她蜷缩在她怀里,像只受惊的小麻雀一般不住地颤抖着。

荧心疼地抚摸着冬妮娅柔软的红发,她看向围坐在一旁的他的家人们,那一张张与达达利亚或多或少相似的脸上都满是泪痕,她的心碎了。

这都是达达利亚最珍视的家人啊,他倘若知道他们如今被这样严苛地对待,说什么都要从劳改监狱里杀回来吧?

家里但凡稍微值点钱的东西都被查封带走了——就连托克后院里边摆着的那几只巨型玩偶,也被拖去工厂里炼了钢,他们一家被镇上的士兵监视了起来。

达达利亚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小镇平民出身,遇到这种情况即便想反抗也无济于事,甚至还会波及到其他几个子女的安危。

最后还是冬妮娅决定赌一把,赌哥哥信里一直提到的这位旅行者会不会愿意为他铤而走险来蹚这滩浑水,于是,她冒着被揭发的风险托人带走了托克的那只玩偶。

一、二、三…不多不少,屋内刚好七个人,达达利亚的家人全在,她暗暗松了口气,但随即心又悬了起来。

…达达利亚呢?

「哥哥为了保护我们,自己认下了一切罪责,如今被当作政治犯流放到了极寒地区的一个劳改监狱里,随时都有被处决的风险。」

还不清楚至冬当局的掌权者对自己这个天外来客是何种态度,荧不敢贸然行事。

仅仅一个月,至冬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整个至冬被浓雾紧锁,让人无从得以窥见它的新面貌。

但荧没想到,就算她一直逃避,有关他的事情还是会主动找上她。

几日前,她意外从一位至冬商人那得到了一只小小的独眼小宝玩偶,像极了她几年前从达达利亚手里接过又转交给托克的那一只。

是那孩子遇到什么危险了吗?这么重要的玩偶,他绝对不会轻易交给别人的。

没有「愚人众」的至冬,是「无瑕」的。

无论前任统治者犯下了什么罪孽和过错,都会被包容,被原谅,世界重新接纳了这些活下来的至冬人。

而达达利亚,因为延误重要军令被女皇停职处分,侥幸却不光彩地从这场浩劫中存活了下来。

曾经的「至冬国」,已经不存在了。

无论是那位冰之女皇,还是执行官们,都不复存在,就像「天理」和「深渊」那样。

女皇和她所剩的几位执行官集体殉道,愚人众背负了一切污名骂名,如一艘被炮火击溃的巨轮那般悲壮地沉没,新生的政权掌控接管了至冬。

“姓名?”

“…鲁米·雪奈茨芙娜。”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军官戒备地审视着来人,不断低头抬头核对她与证件上的相貌是否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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