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

陆昭捏开了他的皮带扣。

呼吸交错。

陆昭坐了一会儿，突然翻了个身，膝行到床边。

程冕抬眼朝他看过来。

陆昭笑着朝他招了下手。

“咔嗒”是表链扣上的声音。

陆昭回过神。

程冕垂眸整理着袖口，眉眼冷淡，像是电影里那位道长走了出来。

电影里的妖怪疯没疯，陆昭不知道。

但是陆昭知道，看完电影，观众全疯了。

越是无情，越是纤尘不染，越是想看他走下神坛，为爱疯狂。

等陆昭来到剧组，小许已经在剧组外等着了，依旧带着那双滑稽的小圆眼镜。

除了“必要”的时候，程冕真对他没什么感觉。

第4章 粉丝

程冕离家去了公司，陆昭洗了个澡出来，随便吃了点东西，也去了剧组。

陆昭自认长得还算好看。

一个大男人，早上被他这样撩都没什么反应，他不得不称赞一声牛逼。

要不是他知道真相，恐怕会以为这人不太行。

“时间。”他说。

陆昭又抽了一下，没抽动。

他“啧”了一声，卸力仰坐在床上。

少年道长误入魔窟，需要在里面呆上一晚。

各色妖魔鬼怪涌了上来，男妖、女妖、魅魔诱他动情，各显手段。而他只席地而坐，膝上放着那柄长剑，来一个，杀一个。

电影得奖的画面，就是那场戏的最后。

两人离得很紧，但是并没有吻上。

陆昭手指揪住程冕整理好的衬衫下摆，一寸寸往上抽。

程冕低着头，维持着近乎耳鬓厮磨的姿势，却按住了陆昭的手。

程冕侧头，不明所以。

但还是走了过来，在床边站定。

陆昭又朝他勾勾手指，程冕以为他要说什么，疑惑低下头。

比起少年时的模样，更多了几分成年人的压迫。

可惜陆昭记不住人的五官。

也感觉不到帅。

粉丝甚至开玩笑，说有生之年，就算众筹也要让程冕演一部爱情片。

但没等这个愿望视线，程冕便干脆退圈。

在以程氏继承人的身份回归到公众视线时，他站得更高，观众便又疯了一次。

说要试镜，那位张导今天总该到了吧？

陆昭少说也进圈两年了。

他又不傻，自然知道张导这阵仗大概率冲着他来的，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陆昭曾经以为程冕在那部戏里是本色出演。

后来又觉得不是，除非这人白天晚上两个人格。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

程冕站在床边没动，垂眸看着他：“玩够了？”

陆昭笑着点头，朝他竖了个大拇指：“道长就是道长。”

这句话称赞得真心实意。

黎明，天边金光乍现。

程冕迎着金光走出魔窟，身后是漆黑如墨的万丈深渊，深渊里是密密麻麻各色妖魔疯狂朝他伸出手，却被一剑斩灭。

一直到电影的结束，这位道长为苍生流过泪，为天下殉道，却没为某一个人、某一只妖动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