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丽面色苍白，声音无力，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回去。”

“那我送你吧。”于度然现在哪敢让她自己开车回去。

两家离得很近，开车十分钟路程。

王友丽没忍住，放声大哭。

明昭意看她这幅样子，内心不忍，一个男人居然能绝情到这个样子。

有恃无恐的语气，仿佛断定阿姨不会离婚一样。

郑期再次拨打过去，大概十几秒之后，接通了。

“爸，是我。”

“有事吗？”那头的于鹤，声音十分冷漠。

郑期找手机，想到手机还放在书房充电，便把茶几上于度然手机拿过来。

“你什么时候换密码了？”打不开妻子手机屏锁，他微微有些不满。

“忘了跟你说。”于度然不以为意，拿过来指纹解锁再给他。

他们好几年前已经分开睡了，黑暗中，透过房门底下的空隙，王友丽看到立马灯是亮的。

她疲惫地回房，连澡都没洗，躺在床上到天亮。

第二天，他们带齐证件去房产局办理手续。

其他的，不是指财产，而是指接下来怎么办。

刚发现丈夫有个私生子，她完全无法思考，哭着就来找女儿。

现在稍微冷静下来，她有些犹豫，这段婚姻真的要继续下去吗？

要是妈妈愿意离婚还好，她就会跟那个男人老死不相往来，但不离婚她就没办法完全断绝关系。

想到以后私生子事情会时不时出现在她耳朵里，她就烦得很。

王友丽坐在副驾驶上，放空地看着前面。

“那，那要问你爸了。”王友丽红着眼睛不敢看女儿。

于度然叹了口气，都有私生子了，她竟然还不想离。

劝离的话到嘴边，终究是没说出来。

“要不要我送你上楼。”于度然问。

其实不用问她应该直接送她上楼，但是她怕见到那个男人会大吵一番。

说实话，她心里也很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还有个弟弟这件事。

小夫妻俩也不知道说什么，于度然只抱着她。

最后王友丽哭累，在沙发上小小休息了一下，便要回去。

“今晚就在这住吧妈。”

郑期不悦地抿了下唇，尽量冷静地说，“我们出来聊一聊。”

“那是意外，告诉你妈，要是还想过日子就别吵。”

说完这句，电话被挂断。

“没有得到你同意，我基本不看你手机，用得着连密码都要换吗？”

“先打电话吧。”于度然不想在这些无聊问题上扯太多，她换屏保密码是有一次让同事帮忙开手机，知道她的密码当然要换了。

电话打通不到一秒钟就被挂断，于度然呼吸起伏变大，而王友丽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大厅排队，他们坐在椅子上等待。

王友丽忽然开口，“没想到这么多年只能给你留下一套房子。”

她有些愧疚，不单单是因为只能给女儿一套房，而是她本可以给更多。

“好”于度然看着母亲，过了好一会儿才张口答应。

母女俩在车里坐了半天，谁也没说话。

晚上回去时，大厅灯没关，王友丽看了下玄关口，于鹤在家。

没有回答女儿的话，而是说道：“这两天你空出时间，带好身份证跟户口本。”

“妈”于度然猜想到但不敢确定。

“你妈我还没有老糊涂，小意倒是提醒了我，所以明天跟我过去，把名下那套房子转给你，其他的，我再想想。”

算了，说再多也没用。

“那我打电话约爸爸出来谈谈。”郑期开口道。

王友丽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