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体最终承受不住惊惧，准备转身逃走——
“你想到哪去。”
阴冷魅诱……
啊啊啊为什么都十多年了我看见你还是这么容易心跳过速啊……
“……？”
“咳…咳咳……你在吗？”
“醒了？”
她又立即降临在自己身旁。
………
游鱼脱水后惧悚地喘息，被绳鞭从淤泥中拖出，神魂归位。
…哈啊…哈啊……
为什么？
爱…“爱”……
头好痛。
索取灵魂应当与“婚姻”无关，她这般…究竟是……？总觉得她不太像是单纯想得到这个，是还想要我爱上她，成为她的妻子吗？
可是——
爱…？
她分明就是要戏耍我吧？或许是因为等到我死了灵魂会自然归属于她？因此就拖着不实现约定？
……
再说了，诚心的“求婚”应当是两情相悦，哪怕是单恋也行…可我又怎么可能在这短短时间内喜欢上她呢……
“心之不诚。”
“……”
“先休息吧，你应该累了。明日再续。”
“想好了。”
“嗯。”
她似乎在等着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
厅内猝然间重新变得明亮，而自己也终于能逐渐看清眼前景象………
……
……
连连徘徊踯躅，逡巡许久…发现自己好像也没太多办法违逆她……看来还是只能妥协。
“看来是没想好。”
“等等！你先别走！”
“？”
等等等等我想说的明明不是这句啊？！
“我知道。”
？？
“何事。”
“啊啊啊？！！！”
凭什么我找半天找不到一说话她就出来了啊？？！！！
乱想什么，恶魔怎么会对人类产生感情……
况且我感觉我已经快迷路了。
……
……
……
十分疑惑且不解地踏上在巨型城堡中找寻恶魔的旅程。
“等你想好再来。”
语毕，她就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
啊？？
“诚心的。”
啊？！！
“知道。保护你们国家，嗯。”
她已经开始敷衍应付了。
“我该怎么做？”
“——她们还活着。”
有些不耐、烦躁，漩涡重新对准自己。
“问完了？”
……
再过了几秒，内心忽然变得不安起来。
砰！砰砰砰砰！！
“……”
无言相对。
“你也去过那个教堂，向我祈祷多次。”
“…你做了什么？”
“都在我的雕像前乞求逃离苦海，我自然是去满足她们的心愿了。”
教堂里的…？
“就是，城内之前频发的少女失踪事件，与你有关系吗…？”
“失踪？你们是这么称呼的。”
她回复得乱七八糟。
“等等等等……唔…不是有意打断您，只是……可否在那之前，请您为我小小解个惑？”
“不要‘您’。”
“你……？”
“恶魔不会说谎。”
她那双猩红兽瞳略微浮了一下。
数不尽的嫌弃与蔑视。
…而且，这真的……不是一场梦？
………
………
唉。
果然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我什么都做不到啊……
希望她说的是真的吧。保佑国泰民安，风调雨顺…那样，至少我的“留下”就会是值得的。
“留下。”
“………”
看来这场牺牲在所难免。
…
待自己扔掉一切危险物品后。
“两个选择。一是自愿留下，二是被迫留下，由你决定。”
深呼吸过后，重新让理智压过所有。
“您说银弹与圣水？不喜欢的话，我放下来。”
“…不要说‘您’。”
既然只有你一个人，那以“正当防卫”为由直接杀了应该不成问题。
……
整个世界随着这一声枪响寂静。
“你身上那股令人不快的味道，还没有消失……”
她的心情对比适才，只能说是急转直下了。
反正对她开枪也没用…
梦……？
这会不会都是一场梦而已？
哐啷——
听着钢管逐渐扭曲碎裂的声音…我庆幸自己此刻还算拥有呼吸的权力。
…
所以，难道她真的是恶魔……？
我感觉我已经活不久了。
…目前除认裁外好像也没别的活路了。
“……为什么放下？”
“这就是人类的待客之道……
“嗯。”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下一秒，本应在自己手里的枪便出现在了她的掌中，随后……缓缓将枪口对准自己………
“你们杀不死我，不必白费力气。”
她沉静言语，将一切伪饰无情戳穿。似乎是因为天生的强大，令她显得无所畏惧。
也不知道当她需要真正面临枪炮时会做何感想。
“！！！”
动不了！动不了！！！
“连开六枪。
瑰红双目，兽类竖瞳…还留黑长直，梳了披发……一身暗夜星血，丝绸柔裳。这第一眼看过去还认不出是自家夫君。
…但这么看……
妖异惑人……
……
真是的…虽说唤我清醒的路数是越来越熟练了，可每回都要这么经历一次你的旁敲侧击……你也不容易呢………
既然这次你辛苦做足了氛围，我或许不拆你的台会好些。
“……”
她那双眼睛……
鲜红、竖瞳、妖媚凶残——一双完全不属于人类的眼睛——正紧紧死锁着自己。
这不应该…
因为除了她，我不会再爱上别——
？！
为什么？
理由呢？
我不理解。
啊………
没想到世上竟然真的有恶魔存在……
不讲理确实挺配她的作风，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
第叁次。
啊啊啊这分明就是个死局啊我到底该怎么办……！
“请……请您嫁——不对，请您娶了我……？”
“…………”
闭上双眼不再看自己。
“…你在吗……？”
“想好了？”
她真不是声控的？怎么一叫就出来。
“就是…嗯………”
“等你组织好语言再叫我。”
没等自己说完，她就又消失了。
既然都知道那为什么还——
“但我不能确定你究竟有没有想好，向我求婚，这件事。”
“……”
“……”
而她只是淡漠地盯着神魂未定的自己。
“我刚刚一直在找你……”
感觉外界现在应该是傍晚。
可我还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连她的影子都没见到。嗯……恶魔会有影子吗？
“那个……你还在吗？我…”
贴近于本能，在她身上倾泻了这一枪管所有的弹药。
——却还是没听到尸体落地的声音。
就算是即刻尸僵…再次受到火药冲击也该倒下了啊？
…
这间房没有，这里也没有……
不知是她转性还是什么，楼栋如今灯火通明，她分明说过自己不喜光辉…是为了照顾我？
等下，你也没说我该在哪找你啊？？
……但是太迟了，她已经走了。
啊啊啊啊！！
“你耳朵没聋。
“没收到灵魂，交易不会进行。时间很多，我可以慢慢陪你耗。”
？！
“向我求婚。”
“？”
“向·我·求·婚。”
“……嗯。”
“灵魂，可以给我了么？”
“………你要信守承诺。”
“……哦…嗯…可以说说你具体是对她们做了什么吗……？”
至少在死前，能得知真相就行……
“………”她的脸色好像又变了，“她们受尽压迫，我替她们在你的国家中抹除了存在，带她们去了另一个地方。
怎么会是恶魔的雕像？！
“愚蠢人类似乎分不清神、天使与恶魔。”
她路过自己径直走向王座，墨染长发切碎外衣上零落的血纹。
“唔……是？”
但我又不能惹到她。
“我只是给予她们新生而已。”
“嗯。”
搞不懂她。
“什么问题。”
“……抱歉…”
下意识道歉。
“准备献上灵魂了吗？”
但没有听到她因失血过多而倒下的声音。
隔着枪口也感受不到血液的稠浊感。
…
大概过去几十秒。
“他们都走了。”
“……当真？”
可恶魔，会庇护人间吗……？
……
好怪。
“可以让我跟外面的人说一声吗？我不想让他们一直等一个回不去的人。”
“我去说。你，留在这。”
……啧。
……我要收回刚刚那个想法。
“只能留下？”
“嗯。
……啊？
“我不喜欢。”
？这恶魔怎么…感觉可以交涉的余地很大啊…？
我那些武器肯定也用不上，扔就扔吧。
…如今自己能否死里逃生竟真的只靠这一张嘴了。
……呼…
她似乎有些烦了。噪音将自己瞬间从思淤中拧出，回到“现实”。
“还没有消失…”
“什么？”
亲眼所见，总不能再不相信。除非我已经疯了，认为世界的一切都是幻觉……
嗯？
幻觉…？
“您看，您力量强大，我只有一副孱弱的身躯…即使您不用枪也可以随意拿捏我……对吧？”
“……”
她最终平静地、用手缓缓捏扁了枪。
“等！等等！！”
“？”
“那个…额……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只是您，表现得有些容易令人误会而已……总之！您看您现在不是没事吗？刚刚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举世无双玉树临风英姿飒爽无人能比所以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可否………把枪放下来呢……？”
趁禁锢放开的一瞬间，自己立刻拔出枪抵住她的身体。
“我都说了，不必白——”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