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嘉扭了扭脖子，“你来干什么呀？”

“我给领导做一下这几天的思想汇报。”

两个人都不自觉地笑了笑，仿佛有轻柔的暖风拂过彼此的耳廓。

“真的假的？”方嘉嘉轻声笑了笑，“向安跟他聊得来吗？”

“我去的时候是翠凤婶在跟他聊，气氛看起来还可以。”

“陈新的行动力果然很强。”

“对，忘了跟你说了。”方嘉嘉对着电脑忙活了一天，声音里透出些难掩的疲惫，“宣传画册要尽快做出来。”

“很累吗？”

“一点点。”

“嘉嘉姐跟我妈都说了，没跟你说啊？”

向峻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了向安递来的水喝了一口，“你们聊。”

回村部的路上，他拨了一通电话给方嘉嘉。

“你个傻逼，他们的门铃又不是靠听的。”

“妈的，白跑一趟？”跛腿男不甘心地又按了几遍门铃。

向宁看了看手上那个链接可视闪光门铃的振动手环，神色从容地给方嘉嘉回复“好”。

方嘉嘉的耳朵贴附在安全门的门后，茫然而恐慌。

门铃毫无回应地响了几声，方嘉嘉又听到了那个“络腮胡”的声音。

电梯上行至 23 楼，门开了，方嘉嘉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出去。

见那两个人径直走向了 2302，她整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那是向宁的家。

“络腮胡”和跛腿男回头看了方嘉嘉一眼，眼神里混合着警惕和凶恶。

正等着电梯，身旁来了两个面色不善的男人。

那个留着络腮胡的低声问那个跛腿男，“确定她住 23 楼？”

“你信我的，准没错。”

“我刚从市里回来，昨天和方嘉嘉他们一起去了茶社，去看了下向宁给我们留的宣传位。”

张翠凤满脸欣赏地望着陈新，那眼神就是丈母娘看女婿。

向峻宇从她脸上读出了一些额外信息，微微挑眉。“方嘉嘉为什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即便有年少时累积的那些共同时光，他们依然有一种正在重新认识对方的新奇感受。

方嘉嘉走进厨房帮向宁打下手，见向宁握着装生抽的瓶子晃了一下。方嘉嘉拍了拍她，说马上下楼去买，她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垃圾桶，决定顺便去把垃圾清倒一下。

从客厅和厨房拎出两袋垃圾，出门，进电梯，把垃圾放入垃圾桶，走到小区门口的小超市买生抽，走回电梯间。

方嘉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听到开门声，走出房间对向宁挥了挥手。

向峻宇“嗯”了一声，“你元宵节不回来的话，我就去趟市里。”

向宁故意凑过去看了看方嘉嘉的手机屏显，笑盈盈地拎着菜进了厨房。

“注意休息。”

“好。”方嘉嘉活动了一下右手手腕，“你怎么会碰到陈新啊？”

“我去送保温桶，看到他和向安他们一起吃饭。”

“在忙吗？”

“软件卡了，在发呆。”

“听陈新说你要在市里多待几天？”

“你刚刚不是看到人回来了吗？”

跛腿男踮着脚透过猫眼往里看。

“怪事！我看到她拎着菜进了电梯啊，会不会因为她是聋的，没听到门铃声？”

方嘉嘉拎着那瓶生抽，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诶？还没到 25 楼啊？”

她转身推开了安全通道的门，故意制造出了“噔噔噔”上楼的急促脚步声，双手哆哆嗦嗦地发消息提醒向宁，提醒她门口有奇奇怪怪的人，让她千万别开门。

在 24 楼拐角处将手机静音，她又轻手轻脚地走回 23 楼安全通道的门边。

方嘉嘉眨了眨眼，23 楼？向宁也住在 23 楼。她迅速瞥了他们一眼，没多想。

电梯口又来了几个人，六七个人一起进了电梯。

见他们在楼层按键上按了“23”，又有人伸手按了个“25”，方嘉嘉安静地靠站在角落处。

“那个画册要得急，设计完还要下单制作，到时候还需要和印刷厂沟通。好像要做两个版本的设计，她可能要多待几天。”

张翠凤接过话茬，“嘉嘉早上给我打电话了，也是这么说。”

向安皱着眉头，根据他的观察，他断定向峻宇和方嘉嘉十成十是闹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