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

她想了想，才继续开口，一字一句，语调笃定。

“阖家团聚，固然很开心。”

温雪瑰说着，忽然毫无预兆地抱住了郁墨淮。

可郁墨淮明白，她这么做，与自己无关，只是女孩想要发泄一下自己过剩的情绪。

就算此时此刻，身旁不是他，而是一只两米一的泰迪熊，温雪瑰必定也会照抱不误。

可少顷，先一步开口的，却是温雪瑰。

“在家里总是最开心的。”

她看着不远处那幢灯火明亮的房子，眸色憧憬。

不过是引她多说几句旧事。

他怎么会不记得。

与她的相遇，桩桩件件，历历在目。

她笑得那么明亮，语气惊喜至极。

“你怎么知道的！”

“a me play among the stars。”（带我在群星间戏耍）

少顷，清沉且温醇的吟唱声，似玉石坠海，溅落在没有月光的夜色里。

温雪瑰惊愕地睁大了眼。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夜空极为宁静。今天是大年三十，空中没有月亮。

可女孩却笑眼明亮。就连眸间轻微闪烁的甜美泪意，也极为璀璨。

“只要我轻轻敲一下门，立刻就能看到你。”

她有点不好意思，埋下头，在男人怀中用力蹭了蹭。

蹭得头发都有些乱了，额发毛茸茸地飘起来，扫过前额，微微发痒。

“冷不冷？我记得你的手特别爱凉。”

“什么时候？”

郁墨淮佯作不知。

“但最重要的是，今年，多了一个你。”

郁墨淮眸底轻震。

温雪瑰软声道：“这两天，我一觉睡醒，立刻就会想起来，你和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他只好抚了抚女孩的发顶，又垂头吻了一下，笑得无奈又纵容。

“和大家一起过年，有这么开心？”

温雪瑰将耳朵贴在他胸前，闻言，轻轻摇摇头。

“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大哥，小璟，大家都狠狠爱我。”

“虽然爱我的方式不一样。”

“可无论我在外面经历了怎样的挫折，他们永远都会支持我。”

灯笼映着雪光，将男人的深邃轮廓，勾勒得愈发清润、温和。

他站在温雪瑰身畔，注视着她明媚侧颜，正欲开口。

——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她怔了片刻，才自男人怀中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在——给我唱歌吗？”

方才盈盈闪烁的泪意，此刻愈发强烈，冲撞着心田最柔软的地方。

绒盒在衣兜里转了个方向。

郁墨淮改变了主意。

“fly me to the moon，”（带我飞向月亮）

却仍遏制不住，自心底喷薄欲出的爱意。

“郁墨淮。”

她声音很轻，却比烤化的牛轧糖更甜。

“当然是第一次跳舞的时候。”

温雪瑰将他手臂高高抬起，自己在下面轻盈地转了个圈，语气有点不悦：“你都不记得了。”

郁墨淮笑意渐深，墨眸似含着星芒，细碎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