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猛地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任由思维继续发散下去，他这想法若是被陛下知道了，怕是万死也不能平息陛下的愤怒。

公公吓得跪在了地上，高呼陛下息怒。

纪泓看了他一眼，朝他摆了摆手，公公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直到踏出御书房的大门，这才猛地呼出一口气来，腿软的差点没跪在地上，还是小太监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

他缓了半晌，才彻底的缓过劲儿来，抬手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各地的奏折如纸屑般飞往京都。

中书省被围，触怒了天下文人的逆鳞，文人举子签下了万民书，万民书摊在龙案上，纪泓眼底的杀气近乎化成了血雾，伺候在旁的公公唯恐哪里疏忽了，便会触怒陛下的神经，只得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纪泓扯起万民书，用力一撕，万民书从中间撕裂，裂开的锦缎扭曲了人名，那一个个被扯开撕裂的名字，就像是一具具被下令车迟的残躯，公公浑身一颤，添水的手跟着抖了一下，差点将水倒到外面。wap..org

这些日子，陛下的威严更胜以往，一投足一眨眼，都带着帝王杀伐果断的冷酷与无法琢磨的深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陛下身上王爷的影子更重了。

陛下不像先皇，更像王爷。

“好，实在是好极了！”

纪泓怒极反笑，瞧瞧，瞧瞧，这天下到底还是不是他们纪家的天下了？

这些文人举子，朝廷命官，要不就是自身不干净，要不就是被人忽悠瘸了的蠢货，要不就是生怕自身利益会被削弱、坚持维护文人地位的钻营之辈，临渊王朝历经百年，仿若屹立不倒的巨擘，可这根子其实早就已经腐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