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卞婆子,是她,她……
王婶子浑身发颤,只觉得惊恐不已。
卞婆子回过头,笑容尽退,脸上的变得麻木,像是刚才的一切都只是王婶子眼花看错。
……
蓟钾巷出事了。
昨夜宋家着了火,大火,火舌冲天,大火足足烧了半个时辰,这才被彻底剿灭,还好昨夜无风,没有蔓延到街坊四邻,只是烧了宋家一家。
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所以南诗影断定,那个村子很有可能就是这帮人的落脚之地,甚至是整个村子里的村民都是信奉蛛神的疯子。
她们去?
“姐姐,我们去那座村子吗?”厨子歪头,揉了揉饿瘪了的肚子。
“村子里可有少女?”
“有的!”
程子墨见他忽然狂奔,叫了几声后便追了上去。
恒源商会的镖师仍觉得心有余悸,加快了押运祭品的速度,六个人,一人在头一人守尾,其余四人分别站在货车两侧,密切注视着四周。
程子墨蹲在一边,手指沾了沾溪水,刺骨的寒气顺着指尖遍布全身,他打消了喝水的念头。
昨日二人在逼仄小巷中打了一架,后来在角落里发现了拖拽的痕迹。
他们寻找了一个下午,终于从一个乞丐的口中得知了些许的线索,乞丐得了一两银子,说的痛快:他说他看见两个男人绑走了两个姑娘,一路朝着城外去了。
出了洞穴,直到凛冽的寒风拂过耳畔,恒源商会的镖师们才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们拆掉了囚车,扔掉了多余的木板,将囚车变成了一个拉货的货车,随后将瓷坛抬了上去。
一路无声,只有车轮滚过地面发出的摩擦声。
衙役驱散人群,仵作验尸后衙役们将尸体抬回了衙门。
……
守一坐在石头上,捧起流淌在山间的溪水,喝了一口水。
一家十几口,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火将大部分房子烧成了灰烬,宋家人的尸体被蒙着白布抬了出来,白布透出尸体的形状,渗出灰烬,即便是没有亲眼瞧见尸体的惨状,也能在脑中勾勒出来。
王婶子吓得脸色煞白,她下意识的看了卞婆子一眼,卞婆子嘴角微微上扬,察觉到王婶子的目视,卞婆子转过了头,她含笑的眸子阴鸷冷厉到了极点,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收割人命的恶鬼,王婶子的心脏骤停,只觉得吸入了一口寒气,寒气直窜入头顶,一下子冻结全身。
羊入虎口?
还是打草惊蛇?
南诗影坐在祭坛的台阶上,思考着要将这帮姑娘安顿在哪里。
“那不能去!”
厨子眨了眨眼,没弄明白这其中的关联。
“既然那个村子距离这里这么近,那这帮人为什么不对村子里的姑娘下手?”
程子墨与守一追出城外。
车轮滚动的声音由远及近,守一闻到了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儿,他霍然起身,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奔去。
“哎哎哎,你……”
……
久留山洞不是长久之计,厨子出外探查,回来后对南诗影道:“不远处有一座村庄,听村民的口音,这里应该离武城不远。”
南诗影点了点头,毕竟只赶了一夜的路,又是用囚车押送,走不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