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诗影不想问了,既然他什么都不知道,那垃圾,就该待在垃圾应待的地方。
“将他,千刀万剐!”
是字面含义的千刀万剐。
“告诉我,你们将人卖去了哪里?”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若是忽略掉内容,像是询问天气般平淡而随意,可沈兴,沈兴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只负责运货,我……”
一股寒意,自沈兴的心底透出并快速的蔓延到了全身,就连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他只是一个押送货物的把头罢了,这种事情他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不,不,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我……”
沈兴像是想到了什么,脸骤然变色。
“看来我没有冤枉你,你是知情的!”南诗影慢条斯理的将小曼刚刚撩上去的衣袖放了下来,顺便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边缘。
“你们恒源商会竟敢将我临渊百姓当畜生贩卖,女人,孩童,数百人被你们扔在狭窄的暗室里,他们就像是竹篓里过期变质的鱼,你们卖他们的时候,是不是还要将他们过一遍水?”
也是在此时,司徒空才明白她所有举动中蕴含的深意。
她或许早就猜到这一次辽疆之行不会平静,所以才会让沈兴护送,只是为了借鹰师之手,毁了恒源商会这些年来打下的根基。
她的心机手段,让他畏惧,让他惶恐,让他敬佩,让他臣服!谷三土的替嫁后我不小心撩了摄政王
那个暗室,不大,却被恒源商会塞进了数百人。
就像是被扔进箱子里、一层叠着一层的鱼,司徒空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大概是觉得,原来这世上还有比他更烂的人,更烂的事。
而后,他将事情告诉了凤峦。
古瑞吉平淡的声音不带任何起伏,却瞬间让呱噪之声销声匿迹。
呵,临渊的软蛋!
古瑞吉不屑的冷笑了声,士兵拿出麟石点燃了火折,一马当先的跳了下去。
耳边的惨叫声惊起了栖息的群鸟,司徒空看着影一一片一片割下沈兴的皮肉,他的脸色苍白,可眼底却透着一抹快意。
一日前的那个晚上。
他发现了甲板下的暗室,他其实,只是手痒,想去瞧瞧恒源商会的货船上都有什么好物件罢了。
“货?”
她临渊子民,是货?
“影一!”
“这些年,赚了不少吧!”
沈兴忽然没了声音。
他想起了家里三进门的院子,想起了家里的丫鬟婆子,想起了女眷身上的绫罗绸缎。
她说着,缓缓抬起了眸。
南诗影在笑,她的眼睛嘴巴都在笑,可她凝望着沈兴的那双眼眸,却含着这个世间里最深的恶意。
像是深邃的恶鬼凝望着人间,像是饥饿的野兽凝视着猎物!
凤峦表现的很平静,平静到让他以为,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不在乎恒源商会所做的一切。
直到现在这一刻,他看着沈兴被她身边的暗卫千刀万剐。
她只是平静的看着,注视着,波澜不兴,可司徒空这一刻,却感到了一种足以摧毁一切吞噬一切的愤怒与毙戾。
若有似无的哭泣声回荡在甲板之下的暗室内,整个暗室,弥漫着一股酸臭的味道,士兵瞧清里面的景象,不由一愣。
……
“哭声?”

